萧战仰头喝了一杯荔枝酿。这酒密封的很好，唇齿之间，还满是荔枝的清香。甜味入喉，但只有喝的人才知道，这甜，不达心底。

“想不到沉鱼妹妹才对付林家，此刻本王便与你在此共饮。”

“三哥你错了。沉鱼对付的是姚家。”

“有分别吗？”

沉鱼轻闻手里的甘酿，微微一笑，是没有分别。选在了二人拜完天地的那一刻。就是要等着林姚两家绑在一起。尽管这样子，也间接地影响萧战。沉鱼还是这么做了。这一刀，迟早是会捅进萧战的心口的。与其遮遮掩掩，倒不如让他看的明明白白。

“林家做过什么？”

“三哥为何这么问？”

“你回京到现在，翻起不小的浪花。杀的都是该死之人。”

“三哥对沉鱼评价倒是挺高的嘛。”

萧战倒了杯酒，一饮而尽，笑道“你倒是自信。”

沉鱼抢过酒壶，转身坐到秋千架上畅饮。许久才突然道“三哥可还记得，那个总是在你身边叫着‘三哥哥’的人？”

萧战大惊，当年皇上登基，阿音出生，先皇后薨逝。年仅十一岁，为守护萧家江山，萧战进军营，上战场。不怕流泪，更是不怕流血。那几年，他全部的温柔都给了阿音了。

阿音那样的人，谁会不喜欢呢。长得就像仙童一般，珠圆玉润，可爱极了。还记得有一回从营里回宫，也不知道她哪里得来的消息，孙嬷嬷抱着守在宫门口。远远看到他，就挣扎着跳下来，迈着小短腿向他飞奔过去。那时萧战一身战袍未去，满身汗味，不敢将她抱起。阿音就扒拉着他的战袍往上爬一边喊着“三哥哥抱抱”。那时他真的是被萌化了，瞬间将阿音抱起。阿音紧紧抱着萧战的脖子，把头埋在他的肩上直说想念。

萧战打趣地问道“有多想念？”

阿音把手张得大大的，直到涨红了脸都无法再撑得更开的时候，才说“有这么想。”

说着她还亲了萧战的一口，萧战有些不好意思道“三哥哥现在很臭。”

阿音却说“才不臭，三哥哥怎么样都不会臭。”

自那以后，萧战每每回宫都会先把自己好好梳洗一番。

除了有一年，战场大胜归来。萧战风尘仆仆率三千军进京。皇上率满朝文武亲自迎接。本以为好几月未归，他的小阿音肯定不记得他了。没想到她却缠着皇上，非要跟着出来。刚一进城，在满城百姓的欢呼声中，萧战依旧清晰地分辨出那句熟悉的“三哥哥”。萧战下马，抱着略微长高的阿音，给皇上行礼。满朝文武惊掉下巴。就连百姓都津津乐道了许久。

陷在回忆之中，萧战望着沉鱼地脸，微微出了神。如果，阿音还在，许是也这般漂亮。不，她会更好，不似这样清冷孤寂。她会被他们兄弟宠成最幸福的样子……

“三哥？”沉鱼轻轻唤了一声，才将萧战的神拉了回来。

萧战淡淡地说道“沉鱼妹妹知道的还真多呀。”

沉鱼淡然一笑“满城上下，谁不知道三哥疼爱长公主。”

“林家……对她做了什么？”

“三哥真的想知道？”

“快说。”

“林府的暗卫是当年追杀长公主的主力。”

“你说什么？”萧战大为震惊，可是不知道为何心里头对她说的话却是信服的。他知道沉鱼是在为皇上做事，也知道她在帮他们报阿音的仇。可当初宫廷暗卫具亡，除了亲自前去，暴露太多的江凤娇兄妹，根本查不出半点其他的消息。他都查不到的，以公主府的人手，沉鱼又是怎么知道的。

“沉鱼知道三哥不会相信。”沉鱼此次回来，换了个身份。她从来不奢望，还能够走近自己的皇兄，更不奢望他们会毫无保留地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