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轻轻的,在这里苦熬着,什么时候是个头?”
陈氏正色的说道:“母亲说的不对,什么叫做苦熬着?我从前在国公府里,倒是锦衣玉食呢,可我过的是什么日子?
每日里战战兢兢,在夹缝里生存,心里没有片刻是安宁的,反倒是这几年,活的最为安稳,好不好只有自己知道,我只知道我如今是再舒心没有的日子。”
陈家老太太闻言,不由得放声大哭,陈夫人上前去扶住老太太,劝道:“母亲不必伤心,此事尚且没有定论,就算日后定了,也不过是妹妹跟佛祖有缘,这是几辈子解不开的缘法,今生侍奉了佛祖,来世必然是有大造化的,老太太又何必伤悲?”
众人连说带劝,陈家老太太好歹是住了声,她泪眼朦胧的说道:“你这个孽障,如今也说不得你了,随你去罢。”
陈氏欢喜的一福身:“多谢母亲。”
林琛送了外祖母和舅母下山,又返回了庵中,陈氏正坐在椅子上,见儿子进来,眉眼间都带着笑意。
她笑着说道:“这凡尘俗世我都不惦记了,只有你让我放不下,我的儿,快来。”
林琛上前一撩袍子跪在地上,将头轻轻的枕在母亲的膝上,轻声的唤道:“娘”。
陈氏轻轻的抚摸着儿子的头发,温言问道:“郡主和衡哥儿还好吗?”
林琛微微的闭着眼睛,说道“都好,她的月份大了,儿子没让她过来,怡儿说,待她的身子轻便了,一定来向母亲请安。
衡哥儿倒还好,每日里能吃能睡的,有时候到长公主府去住,有时候在家里住,每日里只是疯顽,父亲前些日子还说要给他启蒙呢。”
陈氏含笑地听着,望着窗外,想象着儿子说的样子,良久方才说道:“你要多体谅你媳妇儿,女子怀胎不易,不许你弄幺蛾子气她,娘怀你那会儿就很艰难,心里孤独的难受,你多陪陪儿媳妇儿,多上些心,还是那句话,夫妻和顺就是孝顺太太。”
林琛的目光湿润了,他无数次听陈平家的唠叨过,母亲怀她的时候十分不易,可以说,安国公府上下没有一个人是期盼他出生的。
每个人都怕他的出生会抢了大哥的地位,简直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