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缺!”
“无缺!”
“在看什么?该走了!”
看着在窗前怔愣出神的花无缺,站在房门口、身挎包袱的若白连唤了他好几声。
“哦,来……来了!”
伫立在客栈二楼房间窗口的花无缺,收回悠悠看向对面迎宾酒楼门口的视线,赶忙快步跟上若白的步伐,出了房间便往楼下而去。
难不成是他眼花了?花无缺疑惑不已。方才他怎么好像看到花倾城和四个男人走进对面的迎宾酒楼了?
舞阳府府城繁华街上的悦来客栈门口,一群头发全束挽髻、身着同款灰衣长袍的男人,正在整理骡车上的行装,准备前往千灯省的省城。
六月下旬之时,他们寨子里的袁老伯外出采买物品,却不慎意外失足落水,被湍急的河流冲走。虽然叶凡在最短的时间内带人去报了官,但将近两个月了,官府却一直搜寻不到老人的尸首。
前些日子,官府突然贴出告示,说袁老伯的尸首先前被他人误认并且下葬,现如今尸骸已找到,让其亲人尽快前去领回。
自梳男们此番外出,便是为了去千灯省的巡抚衙门领回老人的尸骸。虽然距离袁老伯去世已经将近两个月,尸身恐早已腐败,但死者为大,还是需要尽快将他入土为安才是。
昨日一大早,自梳男们便已经从云水镇的七宝山出发。三四十个统一装束的男人,外加七辆骡车,队伍浩浩荡荡地行走在去往省城的路上。
自出了七宝山来到云水镇上后,自梳男们一路穿县过界,途中总能遭到了很多路人的围观,终于在昨日傍晚时分到达了舞阳府。眼见天色已晚,他们便在叶凡的安排下于悦来客栈投宿了一宿。今晨用过早饭后,叶凡便带着众人前去府城的市场转转,顺便贩卖点山货什么的。
“无缺,怎么了?这是遇到熟人了吗?”若白看着花无缺略有些忧伤的模样,遂关心问道。
“没,没事,兴许是看错人了。走吧,若白大哥。叶大哥他们该等着急了。”
花无缺跟着若白很快出了悦来客栈,来到门口与叶凡等人会合。悠悠望了一眼对面的迎宾酒楼,花无缺便跟着自梳男们踏上了前往省城的路途。
“倾城,怎么了?”
迎宾酒楼二楼一间临街的包厢里,眼见花倾城站在窗前看向对面客栈门口发呆,司徒烨便从圆形大饭桌前起身,来到她身旁。
“二郎,你瞧!”花倾城将司徒烨拉到窗户边。
“那是立志不嫁不育的自梳男,倾城。”
司徒烨顺着花倾城手指的方向,望向对面客栈门口一群头发全束挽髻、身着同款灰衣长袍,正在整理行装准备出发的男人们。司徒烨还以为她是心生好奇,便耐心解释道。
“不是,二郎。我好像看到花无缺了。”花倾城脑中不由浮现出之前她去摊上买豆腐的时候,村里的女人纷纷围观那个豆腐东施的热闹画面。
“花无缺?”
司徒烨闻言微微讶异,这花无缺都失踪一个半月不止了。自从他失踪后,村里的女人们干农活似乎都有点心不在焉了。
而花无缺的娘花非花眼瞅着儿子莫名其妙丢了,收的聘礼也被花富贵要了回去,整天就像失了魂般喃喃自语。
“与其嫁给花富贵那样的女人,当自梳男也许也是条出路。”司徒烨幽幽地说道。
“毕竟当了自梳男的男人,是得到官府认可的,别人也就不能再强迫他婚嫁。只不过每年得按时交罚金,才能领到自梳男的身份牌子。”
“说得倒也是。”花倾城闻言点了点头。
毕竟这是重风评的古代,而且在莱凤国,和离的男子下场会很凄惨。男子一旦嫁错了人,那往往就会是一辈子的悲剧。既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