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时候,李答应来了,凡露端着棋盘,李答应自己提着食盒子远远的就朝我笑。于嫔娘娘见我们俩在院子里说说笑笑的也出了房门。
于嫔是个嘴上不饶人的娘娘,吃着李答应带来的桃花饼说道“还带了吃食,当我云台宫摆不起一桌宴席吗?”
李答应诚惶诚恐的说娘娘恕罪。我哈哈的笑着,说于嫔娘娘您别吓唬李姐姐了。那天晚上,于嫔娘娘和李答应下了很久的棋,我是不大会下棋的,吃掉了许多的瓜果,同成碧凡露和春桃玩了一晚上羊拐。
凡露看着和李答应一样是走文雅路线的小姑娘,玩起羊拐来倒一点不含糊。我们喝了些果酒,开开心心的谁都没有抬头看月亮。李答应的酒量实在不好,不过三四杯葡萄酒便开始同于嫔娘娘耍赖悔棋了,于嫔娘娘翻了个白眼不与她计较。将李答应送回清风阁后于嫔娘娘瞧着我说,她已许久未和宫里的女人如此玩闹了。我也微微颔首道,宫中的日子这样漫长冰冷,若不找些慰藉,要如何熬过这许多的漫漫长夜呢。
于嫔娘娘仿佛听了什么笑话,甩着帕子笑,“赵常在啊,你自入宫以来极少出这云台宫,每日不过看看话本子,再不然就是喂你那几条肥鱼,我原以为你是个自得其乐的闲人居士,竟也会觉得日子太长,时光太难捱么。”
我不以为意,“娘娘若不嫌弃,可叫嫔妾一声阿音即可。”于嫔娘娘整了整衣衫,看着我说“阿音,我与你还算投缘,便与你多嘴一句,自古君王无情,但在这后宫中你若如此闲散度日岂不白白蹉跎年华。”
“可娘娘你不也一样平静度日吗?”
于嫔娘娘摇了摇头,头上的玉兰钗子在月光下闪着淡淡的光辉。“我与你不同的,我已看够了这后宫的明争暗斗,皇上念我家中唯有一女,父亲又勤勤恳恳,许我嫔位来保全自身,我明白,皇上他对我已算十分照顾。”
我瞧着她的眼睛,里面分明有些希冀的样子,随即又被满满的淡然盖去。
“阿音你不一样的,你未经历过感情,不该同我一样混沌度日,人总要争一争才能继续活下去。”
我抬头看一眼天空,月亮早被云层遮住了,我想了想,我对皇上的了解大概只有落落交代的只言片语,他是先皇与淑敏皇贵妃的儿子,幼年丧母养在太后膝下,二十年磨一剑,登上皇位不知排除了多少艰难险阻,少年老成,心思也难以窥视。我对皇上的了解还不如对苹果酪味道记忆深刻。选秀那日我只远远瞧过一眼明晃晃的龙袍让我不敢多看他的脸,我不知皇上的相貌,口味,喜好及审美。
我只好同于嫔娘娘说“世间花叶不相伦,花入金盆叶作尘。何况皇上根本不记得我这号人物呢。”
于嫔娘娘正色说道“你的母家显赫,皇上一定会昭幸你的,到时你不愿一争也会有人请你入局。”
我无所谓的笑笑。于嫔娘娘大概觉得我实在是朽木不可雕,叫雨琪扶着回房就寝去了。我又独自喝了些葡萄酿,宫里的酒真好喝,比落落做的酸酸苦苦的葡萄酿可口的多。我瞧着天有些透白了,成碧也昏昏欲睡,便拉了成碧一同回了寝殿。
第二日我睁眼已是正午时分,成碧说于嫔娘娘叫我醒了一同去正殿用饭。我慢悠悠的起床梳洗一番,穿了件藕色宫装往于嫔娘娘的正殿去。于嫔早备好了午膳等我,吃完后我便留在于嫔娘娘屋里喝茶聊天。雨琪说,昨夜的月亮不久就被云遮住了,皇上留了卫良人侍寝,叫人送贵妃回瑶华宫时气的贵妃娘娘回宫砸了不少的摆设,又将蕊贵人从寝殿叫出来为她弹琴凝神。我津津有味的听着贵妃娘娘的消息,时不时叫成碧添茶来,于嫔娘娘恨铁不成钢的皱了皱眉,想来昨日的酒席于嫔娘娘已将我当成了自己人。
我心中深深认为传言有误,于嫔明明啰嗦的很,哪里是娴静淡泊了。大概她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