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陆然说出杨三郎这三个字的时候,觉得整个地损区的时间,都停止了两三息。
两三息之内,所有地损区的的大小仙人从四面八方都朝着陆然观望了过来,两三息之后,他们又恢复了之前的活动,只是“杨三郎”这三个字,或多或少,都留在他们的念想之中。
葫芦头赶紧起身,试图捂住陆然的嘴。
陆然摆摆手,“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那我们就用他来代替他,不然这话,谈不下去了。”
“用他来代替他。”葫芦头点点头,又将这句话低低地重复了一遍,“用他来代替他。”
“既然你说松夫人心心念念的是一个他,那我立即就想到了他,你说的嘛,化阳观是他证得真仙之地,而化阳观、羊镇是他之后才迁移到天慧区的,我又一直怀疑我们住的房间就是当年他住的房间,所以松夫人之所以那样做……是因为松夫人将你我错认了他,而这所有的怪异之处,也都是因为他。”陆然稍稍整理思路,开始接着方才的推想说下去。
“等等,你一口气说了这么个他,让我捋捋顺。”陆然的猜想,十分合理,也暗合了他之前没有来得及告诉陆然的看法,那就是化阳观这三人,根本都是疯的,趁着当下,他将这个猜想毫无保留,告诉了陆然。
“的确是很疯。”陆然点点头,“但照你这么说,我们岂不是在揣测三个疯子?这样有何意义?”
“的确很奇怪,我更关心的是,这三人与这化阳观存在的意义,这说到底是一个修炼之地,我不懂他这样安排的意义何在,这对修炼有何正面的帮助吗?”葫芦头皱起眉头。
“那只能是因为,他也是一个疯子。”陆然重重地放下了手中酒杯,“而我因为见过他,所以知道,他是一个不折不扣,十足的疯子。”
尽管没有提及那三个字,葫芦头还是吓得忍不住要站起身来,再度捂住陆然的嘴。
但他站起的一瞬,想到了松林间,想到了群羊,想到了那两座黑色的羊神雕像,想到了那个自己一眼就认出的黑环,他身子一抖,又坐了回去。
将自己的经历详细说给陆然听了之后,陆然几乎拍案叫出了声,“这不就都对上了吗?那些作死的羊,飞下山涧,横死之后被羊镇的殷姓人拾了去,然后赤脚真人那家伙每天说是去采购,实际是去收钱的,毕竟这是他们的羊。”
“不对,事情不会如此简单。”葫芦头像个坏种那样转动着绿豆般的小眼睛,“首先,那些生物真的是羊吗?其次,那座羊神雕像究竟是什么?还有,我方才想到的,万隐心万仙子不是说她也被罚过,怎么就没有经历那种恐怖的事情呢?”
“难道是因为她是女人?”陆然这句话,似乎击中了核心。
葫芦头的头摇晃得像个拨浪鼓,“我觉得也是,按照然哥儿你之前的思路,那就是,羊也把我当成了他,所以才有了骚动。”
“但是,为什么是他呢?为什么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呢?”陆然撇撇嘴,“难道真的因为他,无时不在是他,无处不在是他,不死不灭是他,无穷无尽是他,万古不朽是他,永世不改不变的还是他……”
陆然学起了杨三郎在万环楼说过的话,搞得葫芦头只得第三次起身,敦请陆然少说两句,少说两句。
葫芦头叹了口气,“他就是他,岂是你我这种道行,能猜得透的?”
陆然也跟着叹气,“说起来我是来此地修行的呀,怎么又让我做起了侦探。”
“侦探?”葫芦头还是第一次听见这个词汇。
“就是一个戴着帽子、叼着烟斗,很擅长解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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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然和葫芦头猜中了一些,但也猜错了一些。
化阳观三人组,并非不对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