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家人,只对裴风敞开过心扉,这大概便是裴风这小子的绝妙之处吧,呵呵,老夫当年也是……”裴风上蹿下跳的找山洞时,焦夫子和歌舒瑶却聊起了天,裴琥则在他二人旁边的水潭里泡着。
焦循以前也曾用神识在此地扫视许久,皆未发现那瀑布后山洞所在,即便是旁边的山上,也没有类似的洞穴,想来应该是被河水冲垮了,焦夫子让裴风去寻,也是为了让他少搞些破坏吧。不过半个时辰后,裴风在远处高喊,“找到了”,焦夫子闻言,脸色一变,连忙带着歌舒瑶飞了过去。
裴风站在一处瀑布前,这瀑布下面还有一巨盘状的石板,不似天然之物,焦循并不记得当时见过这石板,而且裴风所说的山洞,以神识是探测不到的,焦夫子让裴风和歌舒瑶当心,此地不太寻常。此时裴琥也飞了过来,它之前也用神识探测了此地,却一无所获,它还以为裴风在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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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夫子询问裴风是如何发现这里的,裴风挠了挠头道:“刚刚丢石头打水漂不小心丢到那石板上了,然后弹了几下,打到瀑布里面去了,接着我就听到一阵空旷的声音,这才发现这里的。”焦夫子点了点头,而后率先向瀑布中飞去,裴风、歌舒瑶跟在后面,裴琥在最后。
进入这洞中,里面并无想象中那般漆黑,虽然依旧很黑,但却能勉强看清洞中的情况,此处确有石桌石凳,而且其侧面青苔颇重,但桌面与凳面,皆没有青苔覆盖,而且十分干燥。裴风看了几眼,便肯定其中并无阵法,若不是阵法,那只能说明这里有人了。裴风第一时间祭出流光噬影斗篷将歌舒瑶罩住,而后祭出燧天鼎和青铜灯照明,最后才取出龙墀,警惕的看着四周。焦循拿出从天酬罗中取出的那把涵念剑,而后又祭出魂烛编钟,将众人围住。裴琥的大脑袋则转来转去,仔细的观察着这里的一切。
不多时,歌舒瑶便发现了一些端倪,她让众人看墙壁,果然,众人从厚厚的青苔中看到一些凹陷的痕迹,从高度看正是人的眼睛与嘴巴的位置,裴风提剑上前,忽的一声叹息,从那里传来,裴风吓的一哆嗦,接着一眉清目秀的姑娘的魂魄飘了出来,她很怕裴风手中的青铜灯,不住的皱眉,裴风见状,便将青铜灯收了起来,裴风看不出这姑娘有什么危险之处,能被青铜灯压制魂魄,而且魂魄透明,应该只是普通小鬼。
此番却是歌舒瑶先开口,她问道:“姑娘姓甚名谁,为何会居于此处,此地为何屏蔽神识?”
这姑娘盈盈欠身,而后说道:“妾身姓陆名瑗,闺字玉环,我本是江林陆家小女,只因与家中先生柳玉郎日久生情,随他跑出家来,中途为了躲避追赶,我们便躲藏于此,后来玉郎出去打探情况,便再未归来。我在这洞中浑浑噩噩,虽心中畏怯,但自入洞中,却再未感到饥寒。我本欲离开这里,但却发现这洞口犹如岩壁一般,虽能看到洞外之景,却与外界绝缘。后来我发现自己渐渐变得透明起来,那时我才意识到自己也许是死了吧,然后洞内墙壁上出现我的浮雕,再之后偶有人闯进来,我便躲入浮雕之中。至于你说的屏蔽神识,我也不懂。”这姑娘的名字倒让裴风升起亲近之感,这名字让他想起了师姐陆裳和辛瑗。
歌舒瑶又问道:“姑娘还准备这般……活下去么,我的意思是,或许我们可以带你出去,江林数百年前便已毁于战火了,所以你在这里,至少已经等了四百年了。”
陆瑗沉默片刻,她动了动嘴唇,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毕竟已经四百年了,她无缘无故的在这暗无天日无人知晓的洞中无怨无悔的生活了四百年,难道只是为了等柳玉郎么,到现在她才知道自己早已无亲无故无依无靠了,她有些恍惚,回想着过去的种种,等待日出日落,静看寒来暑往,她所等待的,不再是什么人了,只是等待本身。无依无靠,便是无牵无挂,她忽然再次迈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