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只能祈祷,家里人千千万万不能自投罗网,就让他关,就让他捶,横竖找不到人,看他咋整!
也不是说他吹,这几个月的风吹雨打,他也还没练就铁锅般的意志,不过他好歹混了一场,这西城他长安不了太久!
最多就把他当壮丁抓去打仗罢了,这扯犊子玩意还能有啥其他损招?
想着想着,晕晕乎乎的放下心底那最后的倔强,彻底昏死过去了!
咱就是说嘛,这可真是乌鸦开了嘴,脑袋瓜子开了瓤,这天就不收他们那包里的三瓜两枣,隔壁城的那个啥王反了!
顺道就把这城装装捡捡,划拉了一宿,他们这些大劳挑挑拣拣,强壮的打仗去,半死不活的人扯出来扔城外去了!
已经打算好从容赴死的刘女士,灰头土脸的从一堆泥巴里抬起头来,大军压境,他们不得不退回到枯树林里去,她没死在铁骑脚下,在城外躲躲藏藏几日了!
只见到每日就轮流有人被抬出来,丢在城外!他们等着,守着,孟福禄不见!
已经弹尽粮绝的众人,只等着最后一日,再次踏上逃荒的路,只有孟家人不死心的在倒下去的人堆里寻找着,寻找着.……
六年五月中,山城外,城外半里地的土坑里,抱两娃的刘女士和抱一娃的楚千千就这么不期然的对视上了,躺下的人那么多,就她们三女的鹤立鸡群,要不看见都困难!
刘女士:奇了怪了,盯俺干啥!
咋?这都能嗅着俺这点子铜臭味?咦,咱这也没漏奶啊!
隐晦的看了看自己平坦坦的胸脯!
楚千千:猥琐女!咦,那不那个啥,啥,刀疤一哥吗?
崔丰收:这妹子,看着就不正经,这是没瞧过亮堂汉子哩!
“爹?爹?爹!”
桃花拉着刘女士的大手,只差颠起来,快看,那黢黑一坨可不就是她爹嘛!
孟老头眯了眯自己的老花眼,哟!这可不就是他那遭瘟的老儿子嘛!
“爹!”大娃,二娃,三娃飞奔而去。
“老大,老二,赶紧的把老三拖出来!”
老母亲颤抖着双唇,还算硬朗的吩咐两儿子,一边叫人,一边拿出怀里的水。周围人的眼睛欻一下亮了,几个汉子赶紧提棍把老太太围在中间!势必逼停那吃人的目光!
“爹,烧起来了!”
孟老大一脸绝望,粗犷干涩的嗓音里满满的焦急!
孟老爷子习惯性的看向自己的小孙女,那眼里的祈求之色,桃花挡不住。
装模作样的摸了摸自己系在肩膀上的背包,摸了半天终于哈出了几根看不出形状的,明显被闸过的草!
桃花:没办法,古代的药就这样的!
“爹,娘,没水了!”
......
“桃花,给娘,娘嚼碎了喂他!”刘女士示意桃花,两母女对视一眼,飞快的传递了,像是完成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
“走,四处转转,给三哥找点水去”崔丰收收了棍,望着远处忽明忽暗的热浪。
找水的找水的,商量的商量去了。
这如今之地,只有桃花奶奶一脸揪心的守着人,刘女士一脸痛苦的嚼草,桃花一脸奇怪的看着对自己眨眼的抱娃妇人。
“这位婶婶,咋了,你眼睛夹着鼻屎了?”
楚千千闪烁的小眼睛停顿了一秒,想到某种可能,语气不所谓不献媚!
“你叫桃花啊?你妈……不是,我说你娘是不是姓刘啊!”
出于谨慎,桃花摇头。
“她姓徐,徐俊大!”
楚千千:噗~小崽子!
“喔,我们家以前也有个叫瓜娃子的,不过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