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时积了一层薄薄的冰,一踩上去能听见细细簌簌的声响,留下一个脚印。
裴长意的脚印就在她面前,星光下,薄冰闪着莹莹光亮。
徐望月一手护着肚子,小心翼翼地抬起脚步,每一步都踏在裴长意的脚印上。
月色将他们二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她的脚印落在他的脚印上,她的影子也完全覆在他的影子之下。
徐望月如水的杏眸中闪过亮光,唇边浮起一抹笑意。
她性子沉稳,很少会有这般少女欣喜。
好像是含了一颗糖,甜蜜蜜的滋味从舌尖一路漫到心底。
眼前人不知何时转过身来,高大的身影像是狼群圈占领地一般,将她牢牢笼住。
他低着头,目光落在她身上,眼底一片乌沉。
徐望月抬眸,映入眼帘的便是裴长意芝兰玉树般的身影。
夜色正浓,他一双凛冽黑眸宛如浓墨,一笔勾勒。如星辰大海,让人看一眼,便不由自主地沉溺其中。
裴长意身姿笔挺,宛如青松,低头看了一眼两人的脚印,缓缓对着徐望月伸出了手:“我扶着你走。”
夜深人静,大街上空无一人。
徐望月有些犹豫,手却是本能地抬高。
感受到掌心与掌心之间的交握,徐望月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快。
“今日,是我人生最快活的一个生辰。”裴长意说话间,手不由自主地用了些力道,将她握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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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停下脚步,极力克制着想将她重重揽入怀中的念头。
他未曾想过,能过这样的一个生辰。
爱他的,他爱的,所有人都聚集在一起,为他过了生辰。
方才吃过饭,林氏送了他两套亲手做的里衣,翠儿夫妇送了他一块玉佩。
这些生辰礼物,和方才侯府生辰宴上收的礼物,论价值只是不可同日而语。
可论心意,却是无人可及。
林氏的针脚功夫,厨艺,都是林家村一绝,她做的里衣比侯府的那些合身舒适得多。
林翠儿和孙玉城说是好不容易为他求了这块玉佩,在庙里三跪九叩,为他祈过福。
如此想着,裴长意将怀里的玉佩取出,亲自为徐望月戴上:“玉佩能压惊,月儿你记得时刻带着。”
徐望月伸手摸了摸玉佩,冰凉的触感让她缩回了手。
她抬眸,眼底满是笑意:“世子爷可真会借花献佛。”
听到她这么说,裴长意伸出食指,在她鼻尖上轻轻刮了一下:“今日可是我的生辰,你不给我送礼,收了我的礼物还敢挑剔?”
徐望月好像想起了什么,将他往自己身边拉了拉,满脸胀得通红,从怀中拿出了一个香囊。
她开口说话,有些磕磕绊绊:“这是红玉的主意。她说女子总该做亲手做些什么·····”
“可这香囊我还是头一回做,上头的绣工……”
一言难尽。
她小时候是跟着小娘学过绣工的,可有一些事,还是要讲一些天赋的。
红玉那日说的原话是,女子总要亲手做些什么送情郎。
这情郎二字,她说不出口,想到都脸红。
见裴长意挑着眉,勾唇笑看自己,徐望月脸更红了,紧紧攥着那香囊:“算了,世子爷什么好东西没见过,还是不要……”
“谁说不要。”裴长意一把从徐望月手中抢过的香囊,仔细看,绣工比她说得要好一些。
寓意平安喜乐的图案,绣得算是不错了。只是角落里,歪歪扭扭绣着一个“裴”字,看着有些喜人。
见他目光落在那个“裴”字上,徐望月又羞又急:“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