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芽却没工夫关注余凯。

那些魂魄有些还能看见脸的，大概是在过桥的时候被其他魂魄拉下去的无辜魂，芽芽就好心地把他们放在了河岸上。

这些鬼魂的魂魄已经丢失了一部分，需要补魂。

芽芽掏出一些她自创的补魂符，贴在那几个魂魄身上。

路过那个黑漆漆的黑鬼，芽芽顿了顿，也贴了一张。

补魂符是师父认同的有用的符，但芽芽这还是第一次实操。毕竟之前在师父那里学习，师父都是拿出一幅画让她用画里的人来操作。

画里和现实不同，芽芽很在意在现实里的使用作用，就在补魂符发挥作用的时候，顺着它的力量在河里把那几个鬼魂丢失的魂魄碎片捞了起来。

很快，他们的魂魄就补充完成，恢复理智跪地对芽芽道谢。

芽芽摆摆手：“你们去排队投胎吧~”

那几个魂魄默默点头，跑回到奈何桥的队伍里。

他们能维持面容，魂魄能找齐，是因为刚掉下去不久。其他的魂魄就没救了，已经时间太长，分不清楚到底是好还是坏。

芽芽好人做到底，给他们一把火，送他们解脱也算是做好事了。

地上的余凯看到芽芽做的这一连串的事情，已经彻底傻眼了。

魂魄掉进忘川河就没救了，是地府历来的隐形规则。

现在好了，芽芽不但把掉进去的魂魄大把的捞了出来，还送他们重新进了轮回路！

阎王爷来了都办不到，除非芽芽真的是酆都大帝亲临。

但酆都大帝以前在的时候，估计都不会做这样的事情，要不然忘川河里怎么会有那么多迷途鬼魂？

这小孩……这小孩到底是谁啊？！他到底招惹了一个什么样的怪物，竟然还妄图设计她，让她坠入忘川河里死去。

也许就算他的计划成功，芽芽被推了进去，也能安然无恙地从里头出来。

余凯满脸后悔，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喘气声，给芽芽道歉：“三清观……观主，是我，是我做错了事情，您看在我祖先余盛……的份上，绕，饶了我这一次……吧，我真的，不敢了。”

他道歉很真诚，芽芽却歪着头，定定地看着余凯半天后直接拒绝：“才不要！你做人的时候不太好，做鬼的时候也是坏的。”

鬼差虽然是地府最低等最忙碌的工作，却掌管着许多魂魄的死活。过程中，只要鬼差有一点点私心，不怕被处罚，就能让那个魂魄再也投不了胎。

余凯就是这样有私心的鬼差。

他已经害了不少魂魄，却不知悔改。

等等。

芽芽小脸上露出震惊的表情。

她之前不是不能算出来鬼差干过的事情吗？唯一能看的只是鬼差作为人的那部分命运，现在怎么看余凯一眼，就把余凯当鬼差的时候做的坏事给算出来了？

这也太奇怪了。

在芽芽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地上的余凯已经发不出声音来了，魂魄全被烧了个干净。

没了余凯，芽芽又去看孙梓。

果然，孙梓做的那些事情，她也看清楚了，另外几个也是。

这些人，都害得其他鬼魂不能轮回过。

“你们做错了事情，是选择被火焰烧死呢，还是自己进忘川河受罚？”

芽芽给了孙梓几人选择的权利。

看似给了，其实也没给，她自己掌握了孙梓几个的回答，让他们在天师烙印的控制下，回答了一句：“我，我们进忘川河。”

说完这话，几人自己往忘川河里头走。

师父说了，有些时候表面工作是很重要的。在打击坏人的时候，要让好人挑不出错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