璩舒玥坐在地上,一手托腮,“你和她上过床吗?”
“没有。”
璩舒玥道:“所以,谈了五年,没有性爱,是你有问题,还是她有问题。”
君屹皲裂了,他真没往这方面想。
他缓缓开口道:“不是的,不是的,我们很相爱,她不会背叛我。”
“你谈过很多次谈恋爱吗?”璩舒玥道。
“没有。 ”
“那你怎么知道,你们很相爱?”
“就是,很相爱。”
璩舒玥嗯了半天,思索道:
“爱是可以出来的,就像学渣,为了演戏,半夜点灯熬油,背题目,背到头晕眼胀,也要背出来,给学霸看,说自己学了一夜,学傻了。”
“人只有无限接近爱的时候,最开心,真的爱上一个人,是难过大于开心 的,你会无时无刻不在患得患失。”
“可你刚刚跟我说,五年里你都很开心,你们就没吵过架吗?如果没有,那这就是问题所在,你们看似很爱对方,实则在互相防备。”
“所以,你跟我说,你们很相爱,怎么相爱的,什么时候相爱的,怎么证明你相爱了。”
君屹脸色渐渐苍白,璩舒玥的问题,直击灵魂。
璩舒玥打了一个哈欠,“你回答不出来,就先回去睡觉,我困了,你也早点睡吧!”
璩舒玥说完,站了起来,往床边走。
“你等等,我还有话对你说。”君屹道。
“什么话?”
“你刚刚说,爱是可以演出来的,对吧?”
“对。”
“你说,如果我本来就没有爱,但我却强行让自己爱上一个人,那么,我演着演着,会不会真的爱上她?”
“会,但很难。”璩舒玥道。
“我还有一个问题,你说,爱,是不是越藏越深?”
“是。”
“那我就放心了。”
“嗯?”璩舒玥道,“什么放心了?”
“没什么,晚安。”
“晚安。”
君屹走后,璩舒玥没有睡觉,而是坐在了飘窗上,等天亮。
她自虐地回忆起过往,试图找出最早关于段徽宴的记忆。
她努力回忆了半个小时,却只找到一个模糊的,模糊的令人发狂,发癫,发疯的记忆。
璩舒玥不受控制地骂道:“畜生,禽兽,变态。”
她一边骂,一边哭,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明明自己是那么恨他,可为什么,眼泪却止不住地流?
她哭了很久,直到眼睛发干,发涩,发酸,再也哭不出来,她才停住。
她擦了擦眼泪,准备睡觉。
她的人生,就像一场梦,这场梦,醒了,她却不愿睁眼,她又回到了那个梦。
这场梦,真好啊!真好啊!真好啊!
她一边讽刺,一边心酸,一边唾弃,一边流泪。
这场梦,醒了,她却发现,她还在梦中。
她从未离开过那个世界,从未离开过那个有段徽宴的世界。
她的一生,就是不断和自己做斗争。
璩舒玥坐在飘窗上,看着外面,天一点点亮起来,听着风在吹,吹得树叶响,她坐在那里,直到天空变成鱼肚白。
她走进卫生间,洗漱完毕,给自己化了一个淡妆。
她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自嘲道:“黎舒玥,你还真是一条贱命啊!”
一秒后,她还是那个人人艳羡的璩舒玥,冷艳无情,自私无情,为了目的,不择手段。
可为什么,她感觉世界像是被泡在牛奶里,软软的,甜甜的,湿湿的,黏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