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压着嗓子

“啧，沈晚意，从来只想着自己的感受，不管愿不愿意，把想法加在别人身上，以前是，现在也是，考虑的只有自己。”

他的眼神冰冷刺骨，周身散发阴森森的寒意，原本冷淡深邃的黑眸更是黑得吓人，缓缓吐出几个字，“你可真自私。”

眼里毫不掩饰对沈晚意的失望，若是能狠下心，这回恨不得上前把她给掐死。

沈晚意愣住，脸色并不好看，紧紧咬住下唇，眸子里波光微动，面对宋时琛的指责，她做不到坐视不理。

宋时琛说得没错，她心里想的永远只有自己，只顾自己的情绪，不仅是个胆小鬼，更是自私自利。

她不知道，因为孟卿然的事才挑起宋时琛的怒火，还是触景生情往别的方面去想，想到以前。

唯一确定的是，宋时琛被她气得不轻，而她不知不觉成为了罪魁祸首，仿佛自己做了十恶不赦的事。

敛了敛情绪，毫不犹豫扬起唇，“宋律说得没错，我很自私，自私到只考虑自己，宋律有想法可以直说，我不喜欢猜。”

宋时琛很快收回视线，掠过沈晚意的表情，没有一丝的犹豫，清冷的声音徐徐响起。

“我的想法早已表达得一清二楚，该说的早说完，有些话说多了没意义，能不能理解是沈医生的事。”

扫了她一眼，转身丢下一句话，“很晚了，路上不安全，我送你回去。”

沈晚意正想一口回拒，想说自己可以打车回去，但现在的场面无疑是火上浇油，不方便开口，深深望一眼，跟在他身后离开。

两人隔开一段距离，一前一后，一路无言，场面更是一度的微妙。

…

当车从停车场开到沈晚意面前时，坐上车那刻，她整个人都是懵懵的，原本想往后座，没想到被宋时琛看出意图。

冷冷一个眼神过去，示意沈晚意往副驾驶的位置坐，她暗唾自己挺没骨气，老老实实地往副驾驶的位置去。

车内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放在黑色的方向盘上，衬出肤色白皙，手指骨节修长，双手转动方向盘，一个转弯，车子继续直行。

车里亮起了灯光，却是寂寞的可怕，除了窗边呜呜的风声，再也没有一点声音。

窗外的车流川流不息，附近的居民楼早起已亮起的灯光，灯光照进，模糊了宋时琛的轮廓，漆黑的眸子更是深不见底。

偏过头，缓缓吐出两个字，“地址。“随后听到沈晚意报地址，车内继续陷入沉默，气氛尴尬的不是一般的可怕。

刚才惹完宋时琛生气，这回能安心坐下才怪，更何况是在他身边，沈晚意坐立难安，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行驶一段距离后，沈晚意侧过头，快速瞅了驾驶位的宋时琛，只见他神情专注，表情寡淡，凉薄的唇更是拧成一条直线。

宋时琛自然察觉到她的视线，难得施舍个眼神过去，“沈医生，我希望你能信守承诺，等案子结束，将当年的真相说出。”

话音刚落，继续把注意力放在车上，完全是通知，不带一丝商量的余地。

沈晚意心里咯噔一声，脑袋瞬间卡顿半响，才反应过来宋时琛说的真相，微微一愣，身体一僵，后背绷得直直的。

话音刚落，真相两个字在沈晚意心间掷出一大滩水花，波涛汹涌，一下又一下撞击，占据她的思绪。

她的呼吸渐渐沉重，片刻停滞，耳畔清晰的听见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呆滞地凝视他，半响，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好。”

愣愣的应下，断然不会忘记答应过宋时琛的事，这是自己欠他的，是时候该还。

车窗外不断后退的风景，涌进来的风吹得沈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