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从安一回头,发现倾月手里攥着的是个布娃娃。 “这是谁做的?” 寒烟正好过来,答道:“是凝绿的手艺。” “我能看看嘛?”谢从安问。 倾月痛快的给了她。 娃娃是用些边角料攒的。五官也是用针线缝出来的,虽然有些粗糙,但是胜在可爱。 谢从安赞了几句就还了回去,摸摸倾月道:“你玩吧。” 倾月举起娃娃,得意的与凝绿看,似是要她知道夫人也很喜欢。 凝绿也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又问谢从安:“夫人喜欢吗?” 谢从安点着头,忽然想起了自己从前总爱抱着睡觉的小熊。“不然,我想一个样子,你帮我做个大一些的吧?” “大的?”凝绿比划一下,“这么大?” 谢从安想了想,“拿纸笔来,我画给你看。” 她跪在软榻上,几笔将那玩偶的样子描了出来,解释道:“这是只熊。要找两颗黑玛瑙做眼。鼻子么,我还没想好。既然是动物,那就把布料换成皮毛。明日你们去找仝全,将这些东西都要了来。我再想一想,都写出来,你们只管找他要去。” “做个娃娃要这些东西?”凝绿与寒烟相视一眼。 即使是宫里的出身,她们也没见过这样奢侈的行径,着实是被这个主子惊到了。 “一个娃娃能玩好久呢,”谢从安不以为意,大笔一挥,“还要多多的棉絮塞在里头才好抱。要记得选那种好的皮毛料子,不然抱起来不够软和。颜色也不能太浅了,不然容易脏。” 谢从安越说越兴奋,“还可以塞些晒干了的花苞进去,这样抱起来就香香的。不过……花儿得用药水炮制,这季节也有些晚了……罢了,还是用香囊吧,隔段时间还可以拿出来换换。我们先做一个出来。至于肚子里装些什么,就等快做好时再说。你们也可以随意想想。要是做出来了,你们必然也喜欢的。就没有女孩子不喜欢娃娃的。” 夫人得意的样子引得寒烟与凝绿对视一眼,齐声问道:“肚子不疼了?” 谢从安伸手去摸小腹,嘿嘿笑了,“这会儿倒是不疼了。”却又撇着嘴道:“可我实在不想喝那个油腻腻的鸡汤。” 外头的房门突然开了。 见到屏风后探出头的是月儿妈妈,四人这才一齐松了口气。 月妈妈怀里揣着个汤婆子,手上单抓着一只碗,晃晃悠悠的。两个丫头忙迎去接过,倾月跳下榻去,乖乖站在一旁。 谢从安一眼就看出了两个丫头的为难,伸手将汤婆子收了,又主动将碗接过,瞥了一眼刚要放下,月妈妈却开了口:“夫人喝了吧。那……” 她一见谢从安看来,反而紧张的又说不出话了。 谢从安只好笑笑,闭着眼将那碗有些粘稠的红糖鸡蛋粥一饮而尽。 凝绿已经贴心的倒了茶来漱口。 谢从安眯起眼,压住了随汗而起的脾气,将喉间的腻烦用茶冲淡了才扯出个笑来,“喝,完了。” 月妈妈激动的连连点头,手里拉着倾月,嘴里不停说着:“那就好。好,好,好。” “雪妈妈怎么没来?” 厨房这种地方,她自然是比月妈妈要熟悉的。 月妈妈往外看了一眼,小声道:“去看女儿了。” 谢从安这才记起郑合宜的吩咐,知道必然是放心不下,趁机过去看看,便点头道:“这几日劝一劝雪妈妈。等时候到了我定然会让暮雪回来。只是有些事现下还不方便说,关着她也是为了护着她。莫担心才是,自己府里,我不会让她有事。” 月妈妈激动的眼圈都红红的,只是点头,手里紧紧攥着倾月的手,又时不时的摸摸她的头。 谢从安知道她有心事,也不催促,只是默默的喝茶。对面的人果然拉着女儿一起跪下了。 “这是干什么?”她要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