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已经不早了的天色。
祝远道:“下山吧。”
李生挂好药篓,两人沿着蜿蜒的河流逐渐往下走。
微弱的阳光向西偏斜。
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将斑驳的光影投射在地面上。
光影之中,两人下山的影子被拉得长长的,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林中。
只留下了一个大大的深坑。
微风轻轻拂过树木高大的林间,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鸟鸣声,打破这山里的宁静。
水榭庭院里。
房间内,殷家的众人此刻全都围在一处卧室里面。
他们齐齐看向正躺靠在床上,面色苍白如纸,双眸半阖的殷淮竹,做检查的医生,老程。
殷淮竹他静静地靠坐在床上,眉头微微皱起,似乎正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殷震威与妻子柳絮,两人年过七十,忧心的站在最前面。
大哥殷淮承和妻子闻淋。
二哥殷淮绒和妻子许意。
三姐殷淮妗。
四哥殷淮覆和妻子秦依依。
还有正趴在床前不敢说话的殷岚岚。
这几个兄弟姊妹,也全都忧心的围在床前。
看着老程站起身来,收起检查用的医疗器械。
殷震威忧心的拉着柳絮,赶紧询问着老程:“淮竹的身体怎么样?怎么会突然就病倒了?”
殷淮承也担心的道:“是啊,五弟这几年虽然体弱,但是还没有像这样突然病倒过。”
其余几个兄弟姐妹也都纷纷询问着。
老程收起器械,转身对着室内的众人。
面色有些凝重地说:“殷五先生的身体状况很复杂,我也不能完全诊断出来,这次病来的突然,倒可能是多年累积的忧思过甚,身体劳累过重所致。身体暂时没有什么大碍,需要静心调养,平时多找些补气血,安神的补药调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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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众人的心情更加沉重。
这几年里面,找了无数医生,说的话都大同小异。
忧思过甚,过度劳累,身体消耗过度。
身弱,进补。
可这无论是家族还是集团里面,都是有下面培养的专人打理。
每月上报,或者紧急事件处理,早就有着一个成熟而又稳固的阶层链接。
根本不需要劳累过度,甚至忧思过甚。
只要一句话,下面有的是智囊团争着抢着解决问题。
光殷氏集团的几个执行总裁,他们年薪千万,都比得上一般企业的年收入了。
真正的资本家,都是钱生钱,躺着数钱就够了。
操心事的有的是人去操心。
劳累事就更不可能了,身边的特助就是干这活的。
而家族里面,殷淮竹是家主,掌握所有的资源和经济命脉。
谁敢给他烦心事?
所以殷家的几个兄长姐姐,是怎么也想不明白,弟弟究竟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明明之前身体还好好的,身强体壮,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年会如此体弱,连身形都消瘦了不少。
各种补药补汤的也不见效果。
屋内几人也只能纷纷应着老程的说辞。
也就只有殷震威眼底深深。
他看着靠在床上面色苍白,虚弱的殷淮竹,眼底都是愧疚之色。
拉着妻子的手,两人都看到了彼此眼底的深深愧疚。
最终两人叹了口气,谁也没有说话。
这时,殷岚岚趴在殷淮竹的床边,转头小声地说:“爷爷,五叔会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