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你与文茵?”
唐世勋自然猜到周明裕的言外之意,他语气坚定地说道:“不瞒周兄,我如今所拥有的一切,皆缘于去年逃难遭贼匪时于慌乱中牵错了文茵姐的手,之后在逃难在不得已假扮夫妻,但事已至此,楚军上下皆知道我唐世勋的发妻乃是周文茵!”
随即他的鹰目中划过一抹柔色:“若非文茵姐与小弟在逃难途中同甘共苦,若非她在小弟重伤之时不离不弃,又岂会有我唐世勋的今天?她,就是我的发妻!”
周明裕的神情复杂至极,这可真个是阴错阳差的孽缘呐!他轻声叹道:“既如此,为兄自然尊重你的决定,不过你大哥和郑家那边……哦,当然,若是你不便说就当为兄没问。”
唐世勋听到大哥和郑家,神情顿时一冷:“这没甚不好说的,我大哥和郑家有他们的立场,谈得拢就谈,谈不拢那就打!至于说郑彩……哎!”
他轻叹了一口气之后沉声道,自四月初至今,大哥世邦与刘志贵进行了数次秘密会晤,世邦在数日前的一次会晤中交给了志贵一封信,请志贵将之交给唐世勋亲启。
在这封私信中,唐世邦写了许多的往事,如二弟世勋和三弟世绩的出生,兄弟几人儿时的趣事及世勋和世绩得中生员等等,一幕幕皆被世邦写于信上。
而唐世邦还写了世勋当年与郑彩的成婚经过、郑彩诞下湘儿等事,最后一页纸,则是详细地将唐家人在去年逃难中遭遇劫匪之后,世邦为何要公开宣称郑彩乃是他的妻子之原委。
且唐世邦在信的末尾还着重提到,他与郑彩以夫妻相称不过是权宜之计,但他这做大哥的从未有过非分之举,天地可鉴!只要唐世勋同意钱将军提出的条件,唐世邦立刻把郑彩送出邵阳城交给唐世勋,并请世勋照顾好立泰云云。
在这封信的署名处不仅有唐世邦的名字,更有四弟世显、十余个的同辈堂兄弟与亲叔父唐廷锦等人的签名。
唐世勋说罢后靠着椅背揉了揉太阳穴,他并未告诉周明裕,对于这封信,他最为不满的便是唐世邦拿郑彩来作为政治筹码甚至隐含威胁之意!
他甚是无奈地苦笑道:“由于此乃大哥写的算是一封家书,因此我给三弟世绩也看过,毕竟世绩也一直在关心大哥究竟有何打算,但也正因为这封信,世绩那臭小子与我吵得不可开交,哎!”
周明裕也轻叹了一口气,虽然他很想知道世勋与世绩如何吵得不可开交,也不知世绩如今怎样?
且他从唐世勋的那句‘谈得拢就谈,谈不拢那就打’,他已是在脑海中浮现了一幕兄弟相残的惨剧,但既然唐世勋不愿多说,他自然不便追问更莫说劝了。
唐世勋估摸着已是快到子时,而周明裕该说的也已说完,于是他起身与周明裕离开了书房。
原本唐世勋还想着让周明裕后两日为他跑一趟衡山,兴许能借着周明裕的关系见到王介之与王夫之,但唐世勋又否掉了自己的这个念头。
因为三路联军有一大堆的事务要处理,唐世勋如今委实分身乏术,再者说,王夫之去年为何宁可狠心自残也不愿为张献忠效力,自是缘于张献忠没有大义名分。
而今唐世勋的楚军只能算是有‘半个’大义名分,即陈建志的东安城官兵队伍之加入楚军,但楚军并无朝廷颁发的任何公文,严格意义上来说,楚军如今依旧是‘野路子’。
就算唐世勋亲自去拜访王夫之,难道真能请得动这位当世大儒出山?对此,唐世勋自己也毫无把握。
周明裕被世勋扶着缓缓走下木楼梯,他直感到有些恍惚,想他认识世勋都有十年以上了,以前他认为世勋不过是个资质尚可、能力算不得出众、行事中规中矩的平凡读书人而已。
以前周明裕认为世勋这辈子若能得中举人便已是侥幸,谁曾想只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