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王可不允许谁搞事,否则岂非是坏了他的名头?
再有,从芦洪市直至黄阳堡的整片区域都是唐公子的地盘,且沿途每隔两三里就有一队后备二营的士兵,一旦运粮的百姓有甚危险,这前呼后应的有谁敢来劫粮?
最后这老丈还义愤填膺地说道,那芦洪江对岸的官兵可是坏得很,他们不许东安城的商人们去芦洪市做买卖,否则刘统领还能给将士们买到更多的粮食不是?
到了三月初三的中午,颜俊克抵达了牛角坝镇。
只见牛角坝镇亦是变了个模样,镇子外堆满了各类木料与石料,由芦洪市、铜鼓岭、天地桥等地而来的懂些木工活计的人们,皆在如火如荼地制造着各类攻城器械,如投石车、冲车、云梯等等。
颜俊克还好奇地问了一位老木匠,不知这是要攻打何处?若是去攻打祁阳城,这距离未免也太远了些吧?
老木匠警惕地看了他一眼方才解释了几句,打哪儿他们自然不晓得,不过这些攻城器械全都能够拆卸,而且牛角坝镇外的码头上有不少小型货船和渔船,若是沿着石溪江而下就能进入湘江,只要不被献贼察觉,要运往黄阳堡甚至别的地方倒也不算难事。
与镇外彷如工地般的情况不一样,镇内的市集则人山人海,虽说各类物资皆颇为匮乏,但难民、山贼、以及周围的百姓们还真不少,且镇中央还新搭建了一座简易的戏台,一群戏子正在台上演着个新鲜的剧目。
该剧讲述的是献贼在湖广各地所犯下的惨无人道的罪行,更有不少从湖广中南部各地逃难来的难民上台哭诉,这无疑让围观的百姓们感同身受,默默垂泪者甚众。
当难民声泪俱下地控诉了献贼的各种暴行之后,又有戏子大声宣扬唐家军的立军宗旨,即拯救湖广百姓于水火,让难民们能回到自己的家乡!而眼下最大的绊脚石就是盘踞于祁阳城的献贼倪大虎,无论困难再大,但唐家军誓要打下祁阳城!
围观的百姓们皆纷纷叫好,有那热血的汉子已是叫嚷着要加入唐家军,而在戏台旁不远处就有后备二营的招募点,颜俊克当时就看到不少难民百姓、山野猎户和游侠儿跑去请求入伍。
其实颜俊克看得很明白,唐世勋开出的军饷可比他们苍梧水师的官兵薪俸要高得多,就这标准何愁招不到兵?
到了当日夜晚,颜俊克赶到了芦洪市,这边的情况比牛角坝镇更为热闹。
在市集以东的小溪冲和临芦村等地、北边的白茅冲等地皆住着不计其数的难民,而芦洪市新成立了一个治安队,该组织由老夫子宋铨之和田秀才两人负责,他们既要维持难民们的秩序,还要组织难民开垦荒地、捕鱼狩猎,且还组织巧妇们赶制各类鞋衣等。
而刘志宝的后备二营已招募了一千七百余新兵,这已是勉强能凑出营内两个部的兵力,就在三月初三的夜晚,颜俊克刚抵达芦洪市找到刘志宝不久,芦洪市的各处响起了嘹亮的鼓号齐鸣示警声。
过了不到半个时辰,有两艘从高溪市而来的中型战船开至了芦洪市的西码头外,码头遭到了贼船的猛烈炮击。
好在刘志宝在三月初二就已收到了唐世勋的飞鸽传书,且芦洪市又不缺人手,因此芦洪市的西墙外堆了许多的泥土包,那两艘贼船虽是把码头给轰了个稀巴烂,但芦洪市并未遭到甚重创。
加上宋夫子和田秀才的治安队早就对数万难民做出了疏散,住在芦洪江沿岸的难民们已迁往远离江边的山岭各处,因此贼船的炮击也没能造成难民们的大面积伤亡。
而两艘贼船也只是炮击而已,他们自不敢贸然登陆,兴许他们的打算就是时不时来上几轮炮击以威慑之。
颜俊克说到这儿不禁重重地冷哼了一声:“那刘志宝也是个厚脸皮,他通过唐世勋的飞鸽传书晓得我们颜家的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