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薇儿面授机宜,因此她明白唐世勋为何不要护卫随行,也不要她爹或她九弟同去的原因。
除非有他所说的‘突发情况’出现,否则她目前不会将原委说出来。
希望他此行能达成所愿吧!秦薇儿不禁在心中默默祈祷,何况这还涉及她的整个家族的命运,她的压力着实很大。
这时,前线营寨突然响起了震天的擂鼓声,大西门城楼上的众人皆收回心思向西眺望。
只见黑袍白马的唐老夫子与白衫黑马的韩公子缓缓离开营寨,向两军中间的木台而去。
翟老八站在营寨门口看着二人的背影,他紧握着马缰,对于唐老夫子的他既有不解也很是无奈,毕竟他只是一个亲兵而已,又岂能抗命?
若是官兵敢对唐夫子如何,我便是拼了这条命也要冲去救他老人家!翟老八已是暗下决定。
寒风萧瑟,对面远处的官兵营地已隐约可见。
韩夫人深吸了一口气,直到此时她还仿若在梦中,没想到她一介女流,竟然能够在这等两军交战的前线出现。
唐世勋打趣道:“怎么?有些紧张?”
“能不紧张么?”
韩夫人不禁白了他一眼:“你可真是够托大的!明明可以带护卫,偏偏一个都不带,你就不怕被杨总兵给掳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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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这可不是我托大。”
唐世勋的鹰目中划过一丝睿智之色,淡然笑道:“签署这和谈书符合双方的利益,有没有五十个护卫跟随都一样,若是杨总兵真把我掳了去,我便道明身份,你说他会否立刻送我回来?”
韩夫人无语地摇头苦笑,好吧,这小子说的倒也没错,若当真谈不拢,就只能用他所说的‘备用方案’了。
两人在说话间,已是骑着马离开莫将军的营寨有两里地,而距离两军中间的木台还剩三里。
唐世勋默默地看着这两军交战的前线,被鲜血染红的土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还未被收敛的两军士兵之尸体,被火炮轰击出的炮坑和箭矢等不计其数,越往中间的木台行去,所见越是惨烈。
这就是战争!唐世勋不禁深吸了口气,他暗忖,还有四日就是大年三十了,也不知这场战争能否在我的手中了结?
这时,官兵的前线营地也响起了擂鼓声。
远远看去,只见官兵的骑兵举着两面大旗,簇拥着两位明盔亮甲的将领便欲往中间木台而来。
然而一众官兵却突然停滞不前,似乎那两位将领正在商议何事。
或许是他们发现零陵城竟然只来了两骑,有些出乎官兵的预料?
直到唐世勋与韩夫人来到了木台前翻身下马,并缓步走上了这近丈许高的木台之上时,官兵那边依旧还在营地前。
唐世勋拄着拐杖站定,突然,他将右手握拳高举。
莫将军营地中的翟老八等人顿时大声嘶吼:“唐夫子!”
整个营地五千余士兵都看到须发皆白的唐老夫子在寒风中傲立,即便老爷子拄着拐杖,身形有些佝偻,但士兵们已是肃然起敬。
不是每个人都敢如此无惧地走上那座高台,何况,他还是一位年迈的老者?
所有人都在大声呼喊‘唐夫子’,渐渐的,声音愈发统一而洪亮。
这样的呼喊也感染了站在大西门城墙上下的士兵们,他们也不顾柳将军等一众将领,亦是跟着大吼。
好一个先声夺人!秦大人和柳将军等人皆是惊得头皮发麻,暗叹这老匹夫着实会收买人心。
秦薇儿的眸子里已满是雾气,她还从未经历过这样激荡人心的场面,旋即她踮着脚极目远眺,神色担忧地看向官兵的前线营地。
只见官兵那边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