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世勋自然明白是何意,他不再打扰,对众人拱手告辞后,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宅子。
傍晚。
城北,和悦轩。
唐世勋易容成黑脸汉子,来到了二楼最大的春字号包厢外。
他正要敲门时,听到里边传来了齐二春和三个男子的笑声。
怎会如此多人?唐世勋不禁微微皱眉。
这时,木楼梯传来脚步声,板爷也走了上来。
只见板爷易容成了个面色苍白的老汉,他问道:“不进去?”
唐世勋一声冷笑,低声问道:“今晚是几个意思?难道大家伙还要一齐碰个头?”
板爷不置可否地轻嗯了一声,他也不敲门,直接推门而入。
“哟!板爷!”
只见齐二春和三个衣着华丽的男子坐在包厢内,四人起身对板爷见礼。
齐二春又看了眼门口的唐世勋,笑道:“呵呵!老弟啊,进来吧!”
唐世勋一眼就认出那三个男子之中的一个,是文家的五公子文秀才。
他将门关好,面带微笑地走到厚重的八角桌前就坐。
经齐二春介绍,另两位男子乃是彭家的彭四爷,还有林家的林二爷。
唐世勋在心里默默地回忆着关于这三人的背景。
文秀才年过三十,生得颇为周正,眼睛很是有神。
作为文家新生代里最为精明的一个,文秀才并未执着于祖业开的茶行,而是与各大家族进行合作,试图为文家开辟更多的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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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四爷亦是三十多岁的汉子,他生得五大三粗,虽是衣着华丽,但颇有些暴发户的模样。
这彭家以牙行起家,自打难民潮开始时,彭家着实狠赚了一把,不过到了如今,难民早已不值钱,除了挑些长相标致的妇人孩子,青壮都已是烂大街了不是?
而彭四爷主要负责的是渌埠头那边的生意,此人与埠头帮的打爷乃是至交,因此在道上颇有些名气。
林二爷则已年过四旬,生得很是瘦弱,他乃是林家家主的亲弟弟。
林家以车行起家,是献贼入城后‘失血’最多的豪族。
这林二爷乃是个应声虫,一辈子都对其兄长林老爷言听计从,此事在东安县城早已是尽人皆知的笑话。
唐世勋作为在座年纪最小的一个,自然是率先举杯敬酒。
无论是齐二春和板爷,还是八面玲珑的文秀才和唯唯诺诺的林二爷,皆是与他喝了这第一杯。
唯有那彭四爷却是一声冷哼,连杯子都不拿。
彭四爷冷冷地睨了唐世勋一眼,语气不善地问道:“小子,住在那鸡鸣巷中的雷老虎等人,是你的人?”
雷老虎乃是于虎的化名。
唐世勋也将酒杯放下,看来这彭四爷是来者不善啊?
他淡然笑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呸!”
彭四爷扭头对着一旁地上吐了口唾沫,哂笑道:“一帮落魄难民,还他娘的建帮会?汉帮是吧?”
紧接着,他指着唐世勋破口大骂道:“他们竟敢在渌埠头砸打爷的场子!可是活腻歪了?还是你这***指使的?”
齐二春的胖脸上满是笑意,他并未劝阻彭四爷。
板爷依旧不拘言笑,他默默地吃着菜,似乎对彭四爷的暴躁脾气已是习惯了。
林二爷则是想劝又不敢劝,坐在一旁尴尬地看着众人。
至于那文秀才则低垂着眼帘靠在椅子上,也不知他心里打着怎样的算盘。
“砸了便砸了!”
唐世勋的鹰目中猛然划过一道厉芒,冷笑道:“你个腌臜货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