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李保看着左右踱步、嘴里还时不时念叨着各种无意义语气词的誉顺帝,内心的小人滴下了无比硕大的一滴汗。
皇上这是又开始了?
“李保,你说公主到北宁了没?怎么还没见人来传话?”
“不应该啊,皎皎一向最心疼朕,肯定一到北宁就会派人来给朕传话的啊,这不会是路上出了什么事吧?”
“呸呸呸,朕这话说错了,祖宗见谅,一定保佑皎皎安全抵达。”
“要朕说就不应该同意,都怪浮笙这孩子,说什么时晏人品还行,人再好太远了也不行啊,那些老臣也是,一个个的净指望皎皎那弱不禁风的身子去……”
旧账翻起来那便是个没完没了,听得李保心里发苦,这些事儿他也搭不上话啊!
……
眼见皇上来回踱步的脚步愈发急促,人精似得李保连忙递上话茬:“皇上,您看是不是送些什么东西去北宁,以免公主受罪?”
“哪儿就缺什么东西了,陪嫁的车队一车车跟着去了,你光送东西都又送了两回了,还去…”
一身明黄色宫装的华服女子走进来,脸上满是不赞同,一道声音便将李保与誉顺帝两人的算盘打了回去。
长相与浮玥有六分相似,只是更显明艳,满头珠翠又不失威严。
正是当今皇后。
“你这巴巴儿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不放心北宁呢,一国皇帝了,还这么沉不住气。”
径直落座,也不管讪笑着凑过来的誉顺帝,“李保你别跟着出馊主意,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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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李保得了令,麻溜的退下。
公主走了,还是皇后娘娘治得住陛下。
“我这不也是心疼皎皎嘛。”四十来岁的人了,还是一副清逸软和、好说话的样子。
要说这誉顺帝,也真是好命。
上任明德帝安晏朝民心,将整个晏朝不说治理得如铁桶一般,也算得上是国富民强。
等到誉顺帝上位,虽没什么能力,但只要守成,便能坐享太平天下。
而生出的唯一一位皇子,也就是晏浮笙,自小便展现出过人的才能,仅十岁便以雷霆手段,将誉顺帝仅在位几年便宫规散漫的宫廷整治得服服帖帖。
宫人知道誉顺帝仁慈,不会随意处置惩罚,不免就心松了起来,可太子是真的能把人治个服帖还不落口舌的主。
誉顺帝知道自己没这个能力,也乐得轻松,在晏浮笙才十二岁时就慢慢把权力下放给了他。
是以别看现在的皇位还是誉顺帝坐着,可整个晏朝的权力去留都掌握在太子手中。
当然也没人不服就是了。
毕竟但凡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晏朝谁来管更合适。
更别说皇帝自己还乐意得不行了。
“你这不是心疼皎皎,是在乱来。”
侧过身子不想理会半搂着自己的男人,皇后神色怏怏不悦。
“我错了我错了,以后不随意送东西过去了。”誉顺帝自知理亏地抱着自己的皇后哄。
皇后叹口气,无奈地捧住他的脸,认真道:“不是说不能送,可如今这皎皎刚过去,你就跟追魂似得巴巴送东西过去,恨不得一天好几趟,这不是明摆着对北宁那边不满吗?”
“咱们皎皎是晏朝最尊贵的长公主,难不成还怕他们为难?我们既是为人父母,同样的也是一国之君啊……”
知道自家皇后说的是实话,可儿行远方,老父亲总是担忧是不是她会受委屈。
“我知晓了,日后控制着来。”
“咳…”皇后咳了咳,自个儿先妥协,不自在的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