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还是刘县丞全权处置吧,一切都由你,何如?”
刘吉听了只是想笑,这邓健看来是彻底怂了,清查府库的事虎头蛇尾,现在将这大权交给他刘吉,其实就是给一个台阶下而已。
于是他心头得意,含笑道:“若如此,那么下官敢不尽力。”
“甚好。”邓健动情地道:“有刘县丞资助,邓某可无忧,只是这些日子,刘县丞有劳了。”
“使君切不可如此,折煞下官。”
双方亲切友好地进行了交谈。
很快,这县里便传出了消息,这县里的人,都是再聪明不过的人,且耳目灵通,此时都嗅到了一股风向。
因而在主簿房里,书吏绘声绘色地说到了县里发生的变化。
而那主簿张海,不由用他浓厚的江西口音道:“介样说来,噶不是这清查的事,都操持刘县丞之手?好端端的,县尊亲自主持的清查,怎的就虎头蛇尾了呢?”
文吏压低声音:“张主簿,怕不是……”
他声音越来越低。
而主簿张海,脸色却变得越来越糟糕起来,他似乎开始有些惊魂不定,已没心思去理会那文吏的话了。
…………
南京城的南门,便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雨花台。
为了传递快奏,在这里,朝廷专设了一处急递铺。
所有快马和急奏,几乎都从这里中转。
而此时,有人飞马至雨花台急递铺。
此人面色惨然,似乎不知经历了多少风雨,他的身后,背负了一个密封的竹筒,人马刚到雨花台,这马似乎已不行了。
马上的人火速跃下马,也不管这马的死活,只大呼道:“寻马来,寻马来,前营大军急奏,大元帅急奏……”
这驿卒们听罢,哪里敢怠慢,火速预备了新马。
而此人也不停歇,只咕咚咕咚地喝了一口驿卒们递来的冷茶,随即便翻身上去。
“老兄,前营那儿,发生了什么事?”
有好事之人,忍不住询问。
马上的人已是坐定,他一脸疲惫,不过此时,眼里却是放光:“大捷!”
丢下这两个字,他驾的一声,已勒马,绝尘而去。
…………
“陛下,江宁县急奏。”
也该先微微垂着腰,小心翼翼地捏着一份奏报,送到了朱元璋的手里。
朱元璋打开奏报,前些日子,他命人关注江宁县的动向,尤其是那个刘吉,因而,这县里的动静,三不五时都会传递过来。
低头看了奏报之后,朱元璋目光幽幽,脸上带着似笑非笑。
“呵……倒是有趣。”朱元璋慢悠悠地道。
说着,他随手将这密奏搁下。
也该先便又躬身上前,给朱元璋收拾御案。
朱元璋却是背着手,他漫不经心地道:“这邓健,倒是和他儿子很像,很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也该先听罢,不知自己该不该回应,斟酌着,才小心翼翼地道:“父子,父子,可不是一脉相承吗?”
朱元璋道:“是啊,一脉相承,都他娘的擅长将人当枪使。”
也该先听的一头雾水,此时他谨慎起来,却不敢再多嘴了。
收拾了一番之后,也该先才道:“陛下,参知政事胡惟庸,兵部侍郎乐邵凤求见。”
朱元璋听罢,神色微微一变,胡惟庸在中书省,虽是第五号的人物,可实际上,他主要管理的就是军队和粮草的事宜,而兵部侍郎乐邵凤,负责的也是粮草的调度。
这二人突然求见,莫不是……前头出了什么事?
此番出征,徐达所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