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艮山兄还是很谨慎的。

从茫茫的沙漠之中走出来，突然看见有这么一片繁华的人间国度，任谁也都会谨慎些。

所以他的做法就很有趣。

在穿城过郡，深入了几百里后，他突然在某个傍晚摸到一伙山贼的营地，用了十八般手段，将这几十名山贼给测试了十八种死法。

听起来很残酷，做起来也很冷血，但实际上，他的目的不难猜测，他怀疑这个国度是假的，都是灵魔演化的，他要找出一丝蛛丝马迹。

但很遗憾，他折腾了一夜，血流满地，尸横遍野，几十个山贼都死得不能再死，但无一例外，也许他们的确有罪大恶极之人，但真的是人。

不是灵魔。

面对这个结果，这位艮山兄完全不以为意，一把火烧光了山寨，在火光中沉思良久，突然，他的身形开始变化，变成了一个山贼的模样。

通过昨晚的拷问，他拥有这些山贼的全部记忆，也拥有着对这个世界的全部认知，没有比这更好的切入点了。

当然做这一切的时候，他也没忘了拿着强化+16的灵灰大盾遮挡着，可谓是细节决定成败的典范。

说实话，强化+16已经很强了，至少赵关山的感知就看不透，但那些堕仙能不能看透呢？

还有设计出这样一个国度的存在能不能看透呢？

赵关山不知道，他心里没谱。

不过如果换做他是那位艮山老兄，就算只有强化+16的灵灰大盾，那也一定要时时刻刻的维持着，覆盖着自己，而不是——

“等等，他的灵灰大盾呢？”

眼看着那位艮山老兄化作山贼模样，大步流星的下山去也，赵关山忽然注意到，他背上没有了灵灰大盾。

他就这么自信？以为换了个身份就可以了？

不对，这是个投石问路的石子，不是真正的艮山老兄，他此刻已经把他的肉身藏了起来，就藏在灵灰大盾之下，然后远远跟着！

赵关山迅速反应过来。

一个能发现灵界秘密，能毅然决然跳出魔火深渊，舍弃一切的，持有艮山秘钥的主角，当然不会只有这点手段，也不是只有赵关山更擅长拖尸前进的。

想到此处，赵关山就收回感知，不再关注这位艮山老兄，因为若所料不差，接下来这个国度只怕都是满城风雨，被搅得不得安宁了。

因为艮山老兄，多半要掀桌子了。

“只希望他手中能有一件业力沙漏吧。这就像是做生意，正经生意，杀头的生意，都需要本钱的，有的生意需要的本钱只是本钱，有的生意，需要的本钱是你的命，但还有的生意，所需要的本钱，却需要偿还业力债务。”

赵关山微微一叹，现在他总算意识到，蓝色小鹿给他的忠告价值有多高了。

一切皆有极限，突破了这个极限，所得的结果就很可能得不偿失。

就像是他在骷髅山之中开采灵灰，真要继续开采下去，别说+17了，就算是+18，+19的灵灰大盾也不是问题。

但那就等于突破极限了。

如此又过了几个月，赵关山小心翼翼的往外一瞥，没看到那位艮山老兄，也没看见他那山贼分身，倒是见到了民不聊生，官逼民反，起事的义军号聚一方，声势熊熊，连克官军几场，俨然有割据一方的样子。

料想来，是那位艮山老兄通过促进社会动荡，剧情演绎速度加快，每一天，每一刻都在发生无数新的变化，想以此来寻找破绽。

目前来看，他似乎是达到了一点目的。

因为他把这个国度里的隐世修仙者给逼出来了两个。

成功触发了隐藏剧情，可惜这还是套子。

估计艮山老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