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着呢!」
赵暨笑着起身,热情地迎了过去:「只是比起道长还是有所不如,道长风采不减当年,孤却犹如风中残烛,指不定哪天啊,就被这风吹灭了!」
清虚道长笑着摆手:「黎王陛下言重了!」
赵暨抚着花白的胡须,笑眯眯道:「什么言重不言重的?道长不也是看孤大限将至,特意找孤开盘赌局,履行赌约的么?」
「那黎王陛下可真误会我了!」
清虚道长笑容和煦:「不过是楚国妖患,观内派贫道来查。不过楚国那边短时间内也无甚大碍,途径大黎故地,又想到有友在此,特意逗留两天,讨杯茶水。
至于那赌约……
贫道也不是在乎输赢的人。
静等着开盘便是,你我又不是输不起的人。
何必为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的赌约而特意多跑一趟?」
赵暨哈哈大笑,转身看向赵宁:「宁儿,快泡杯茶来!」
随后。
便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带着贫道来了御书房。
相比于重黎殿的正殿,这里看起来没有那么恢弘,正适合接待客人。
清虚道长看了一眼桌上的围棋,眉毛动了动:「黎王陛下棋艺如何?」
「一般一般!」
赵暨摆了摆手:「除了能欺负一下无忌那混小子,谁也下不赢。」
清虚道长来了兴趣:「正好贫道也是个臭棋篓子,不如你我对弈一局?」
赵暨多看了他一眼,思忖片刻,似笑非笑道:「求之不得!」
一刻钟后。
赵宁端着泡好的茶过来的时候,棋盘上的黑白子已经杀得难解难分了。
清虚贫道执黑,步步为营,屡次三番将白字逼入险境。
棋艺不错。
但也仅仅是不错。
至少在赵宁的认知当中,应该比赵暨还要稍逊一筹。
赵暨棋风多变,无论是大开大合肆意攻伐,还是跟贫道对着挖坑,都不太可能落于下风。
但实际情况却是……赵暨的劣势还不小。
眉头微微锁着。
看起来有些许烦躁之意。
有时候,明明狠心放弃一小片子,就能打开局面的,他舍不得放弃。
有时候,明明在必争之地的博弈,他却放弃得特别武断。
慢慢的。
白棋就落了下风。
赵暨落子的速度越来越慢。
自从上一次黑子落下,他执棋的手已经在棋盘上空悬停许久了,却迟迟没有落下。
虽然神情淡然,呼吸却变得有些粗重。
终于。
他的手动了动,似乎是要落子。
现在他想要破局,就只有两条路可选,要么狠心壮士断腕,要么
在泥潭中,跟黑子一条路打到天黑。
这一子落下,便是定了。
只是他的手刚刚落下半寸,就又收了回来,将棋子紧紧握在手心当中。
握起的手缓缓放在桌子上。
「道长好棋!」
赵暨笑着摆了摆手:「孤认输了!」
清虚道长缓缓抚着胡须,笑道:「此棋局并非必输之局,黎王陛下不再试试么?」
「不必了!」
赵暨摇了摇头:「老了,脑袋跟不上。」
清虚道长没有强求,只是端起桌上早已放凉的茶水,仰头一饮而尽:「多谢好茶招待!贫道明日便启程去楚国,今夜当好好休息一番,这就告辞了!」
说罢。
便站起身来。
笑眯眯地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