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队是出手锄奸,在中坪,则是啥大队副业项目都暂时不考虑他,年底分红搞不好还要扣钱。
然后大队部门口新安装了一个带玻璃罩的告示栏,每个月都把得红点最多的五个人,和得黑点最多的五个人都贴出来,让大伙开开眼,前五名额外奖励一捆草纸。
想得红点其实也容易,不一定非得是下地干活出成绩,妇女在家收拾卫生,照顾老人,甚至冬天扫扫门口路上的积雪都能得个红点。
当然得黑点也容易,公众场合骂脏话,家里打骂媳妇,懒惰不干活,偷摸赌两把甚至当众随地吐痰,如果被人检举揭发甚至传到大队耳朵里,那黑点肯定跑不了。
不过说实话,这一招确实收拾刁民很有效果,比如原来韩老狗负责时,最头疼就是召开全体社员大会,一到开大会的时候,总有各家找理由懒得去,打发自家的孩子去会场凑数,然后几十个孩子滋哇乱叫,破坏大会秩序,最主要因为缺乏治理手段,屡禁不止。
现在谢虎山弄出武工队这招,一下就给大伙治好了。
谁家派孩子去,两口子各得一个黑点,你要不怕年底扣钱,你就继续派孩子来开会。
还有那些夫妻动手打架的,总习惯当众骂街的,基本都开始收敛,毕竟不是为了能得点儿实惠奖励,也不能让自己年底扣钱不是。
一时之间,村容村貌被谢虎山收拾的还算是有模有样,起码之前修过的路面平整,干净,进了村之后各家摆在门口的柴火,杂物也都摆放整齐。
“还得带老猛啊,带别人真不行,也就老猛能照顾我,不给我加黑点。”谢虎山赶散了一伙人,拎着铁皮喇叭往回走,嘴里嘀咕道。
公社三天前就通知了,说是地委领导今天要下来转一转,轧钢厂肯定要去,大队部肯定要去,至于是不是去群众家里走访,不确定,看情况。
为了防止领导去群众家里转悠,尤其是去三队群众家里转悠,谢虎山这两天一直嘱咐三队的群众,把伙食水平降一降,吃点粗粮对身体有好处。
别发生谢虎山在前面哭天抹泪装可怜,后脚领导进了家门掀开锅盖,发现锅里熬着带鱼或者白面包子这种尴尬局面。
回到队部时,赵会计正在擦告示栏的玻璃,谢虎山从旁边经过时,发现本月榜单黑点前五名,自己赫然名列榜首。
“赵会计……你脑袋是属洋蜡的?你怎么当上大队会计的心里没点数吗?”谢虎山看到自己名字出现在上面之后,拍拍还专注擦玻璃的赵会计,指着名字问道:
“黑榜给我排第一是啥好事?咋的,等着大队武工队锄奸锄到我头上呢?”
赵会计看看谢虎山:“大伙反应你总骂街,这月光是人家反应属实的都有七八次了,你是大队长,得以身作则,犯错误……”
“他们不骂谁听我的?抓紧,把我名换下来,不行把马老五的名字先贴上去,有几次是他不好意思开口,我帮他骂的,这得算他账上。”谢虎山说完进了大队部。
刚进大队部没一会儿,公社勤务员蹬着自行车跑来:
“谢队长,韩书记和马副队长都已经去公社等着了,县里打电话说人已经坐车出发了,尹书记说你要是通知完也去公社等着吧,领导肯定得先去公社,那边先接待,然后再一块回大队。”
谢虎山跟着对方去了公社,韩老狗和马老五,杨利民,张诚正在尹书记那屋喝水说话,看到谢虎山进来,韩老狗和尹书记,马老五都把脸扭过去。
“领导没肚量啊,就是喝了点巴豆水,至于吗?”谢虎山厚着脸皮挨着杨利民坐下。
一群中坪大队的干部在公社等着领导的小车时,中坪有人悄悄进村了。
“家里有人吗?想跟您要口热水喝。”一个穿着军大衣,翻毛棉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