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饭,是在座的大伙操持的,当然,我也没吃白食,出了点儿酒菜,天天开碰头会,可是一年也就坐下一块吃这么一两次饭,还不是诚心请我吃饭,是为这小子。”
说着话,他又看向旁边的谢虎山,指着桌前的大伙说道:
“你这些叔叔大爷婶子们,快让你挤兑的干不下去了,按说,生产队各当各家,各显其能,三队干什么,只要不违反政策,不跟国家对着干,大队也好,公社也好,甚至其他生产队,没资格指手画脚,再说反正也是农闲,搞副业没毛病。”
“但是三儿啊,你三队整的这一出局面有点儿太打眼,家家发自行车也就算了,这个大伙不攀比,可是搞副业这个事,现在各队社员天天都去烦这些队长,问他们队为什么不跟三队一样,拿出本钱给社员,三七分账利用农闲搞副业,这些人虽然是生产队长,但也都是一脑袋高粱花子的本分农民,被社员一问一个不吱声,这工作还怎么干?”
“所以喊你来吃顿饭,帮着出出主意,是这个意思吧,你呢,今天先吃好喝好,吃完喝完再帮他们想想主意。”
“没错!先喝酒,吃菜。”其他的生产队长们马上端起酒碗附和,招呼谢虎山喝酒吃菜。
谢虎山朝众人笑笑,端起酒碗跟大伙喝了一口,随后哈着酒气说道:“我那都是闹着玩,哪算啥正经副业,就是让大伙有个盼头,诱着他们动动脑瓜子。”
“那你也帮忙让我们队里的人也动动脑瓜子,趁着农闲多挣俩钱,过个痛快年呗?”一个生产队长对谢虎山笑道。
谢虎山有些为难的说道:“叔啊,这事不那么容易办,我为了忽悠我们队里这些人壮起胆出远门,那不是你们看见的那样,我随便说说他们就有胆子走出去,就海货这个副业,那都是我琢磨好几天才琢磨出来的,还有大喜,栓子,大冲他们三个人,那也是我仔细考虑过才安排他们挑这个头,不是随便定的。”
“那都是我掌握三队家底和各家劳动力之后,订了这么个计划,不瞒你们,你们是看到挣钱了,我连赔钱,甚至出人命这些意外都得考虑到,举个例子,我给叔你们队出了个主意,你们队大伙都高兴,夸我仁义,可是这副业要是赔钱,生产队亏本,损失了几千块钱,搞得大伙年底没钱发,骂我倒没啥事,亏的钱怎么办?说的难听点,如果搞副业的人出远门,意外死了,又怎么办,到时候人家家里人指着我鼻子骂,都是因为我死的,我怎么说?”
“光看见贼吃肉可不行,也得瞧瞧贼挨打,我说句难听的,你们学不来,因为你们队里没三队有钱,说的再过分点,研究这事的时候,我连队里人命都订了价,你们的家底没我多,没法跟我学这套歪门邪道,我现在干的,其实就是尽可能哄着他们出去见见世面,开开眼界,就像陈大麻子,他要不去一趟燕京,可能这辈子都不知道,人家燕京那边吃面条还需要放卤虾油调味。”
“脑袋瓜子不是靠别人用嘴教的,是自己看来的,学来的,我六爷摆弄一辈子牲口,为什么没把我二叔教成兽医,我大爷怎么当的兽医,是去高丽那一年,看遍了,治遍了别人一辈子看不完的牲口。”
“我给他们配自行车,就是为了让他们能走出去看看,除了种地,他们还能干点啥为别人服务,顺便再挣点钱。”
谢虎山一番话说完,让大伙都安静下来,总不能真的按照他说的,先一家发一辆自行车,然后队里拿钱出来由着社员折腾吧?
谢虎山的生产三队有卤煮和砖厂甚至是轧钢厂明里暗里的支持,钱上面不发愁,他们的队里可没有这么大进项,那钱都是有数的,今天花一笔,来年种子或者化肥可能就少几斤。
“都听到了吧,虎三这孩子没有藏私,说的都是实在话,老话说的好,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他出主意赔了钱,最后各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