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活,保不齐就容易挨批评,犯不上,收拾收拾,等会跟我一起吃饭去。”
胡爽挨着丈夫坐下,叹口气:“原来我盼着你升官,可现在,你真升官了,我看你现在整天挠头,礼拜天都不敢下楼遛弯怕碰见其他人的模样,又觉得真不如当年跟谢大哥一起留在乡下清净,虽然辛苦,环境差,但踏实,还是谢大哥活得明白。”
他们两口子和谢启茂两口子是过命的交情,县畜牧局副局长两口子年年下乡给下属兽医站站长拜年,也就是在他们身上能见着,关系不是亲戚那和实在亲戚也差不多了,没有当年谢启茂这个站长推荐,焦鹏没那么容易调来县里。
胡爽感慨完忽然想起来问道:“谢虎山怎么想起来给你送山货,还一起吃顿便饭?”
“找你走后门呢。”焦鹏笑着说道:
“不是要请咱们两家私下吃便饭,老茂他侄子当生产队长了,手底下的队办工厂好多事交给别人负责,今天他请那些生意上有来往的客户,给客户介绍介绍,拉上我这不是能唬人嘛,我这职务在家属院不值一提,可是出去提起来,好歹还是县政府统战部部长。”
他正跟妻子说话时,谢虎山也已经开车到了县政府家属院,再好的家属院楼房,在谢虎山眼中也就是老破小,顶多比寻常老破小家属院多点儿绿化面积,大院门口的传达室有人把门而已。
“大爷,统战部焦部长是我叔,农村老家让我给他送粉条冻豆腐来了。”谢虎山跳下车,对传达室的人客气的打着招呼,递上一根香烟。
传达室的人出来接过谢虎山递的香烟:“好家伙,农村都开上吉普车了?”
“楼上楼下,电灯电话的生活马上就有了。”谢虎山笑着帮对方点上烟,大爷把门打开:
“直接开进去吧,省得还得拎进去,焦部长打过招呼了,说今天有中坪的亲戚过来,他家是五号楼三门第一层左手边那套。”
按照对方说的方向,谢虎山把车开到五号楼楼下,空着两个爪子下车,韩红贞左手拎冻豆腐,右手拎粉条,身后背着装蘑菇和黄花菜的筐。
“谢虎山,你倒帮我提……”韩红贞被小米和山货压得都快直不起腰了,想要让谢虎山帮她分担一下,哪怕拿最轻的粉条呢,她也能腾出一只手扶一下背后的筐。
谢虎山跟没听见一样,上了几步台阶敲门,胡爽听见敲门声,笑吟吟的打开门:“你焦叔正和我说你要来跟他吃饭去呢,嚯~比我都高了,长成大小伙子了。”
胡爽上次见谢虎山,还是因为挨整全家跑去谢启茂家里暂住,谢虎山在她脑中的形象还是那个又淘又野的中坪孩子王,整天带着大秀和自家姑娘焦岚两个疯丫头在农村乱窜,搞得人厌鬼憎。
不过这一年来,她耳朵已经被自己丈夫用谢虎山这个名字灌满了,虽然丈夫很少和她说工作上的事,但也大概了解,这个心野胆大的孩子如今厉害了,去了趟港岛,弄来一大笔钱,自家丈夫到县政府上班,都跟这事有关系。
多年不见,总是破破烂烂补丁摞补丁的谢虎山如今一身洋气的休闲装,旁边还跟着一个哈着冷气,被山货压的腰都伸不直的漂亮姑娘。
“焦婶儿。”谢虎山笑着说道。
胡爽把两人让进来,顾不得客气,先帮着韩红贞把东西卸下来,嘴里埋怨:“这是你对象桃子吧?你那手怎么那么金贵,帮忙拎着点儿能怎么着?多沉,全让她一个人拿。”
“不是,这是……嘿嘿嘿……就是关系挺好的朋友。”谢虎山对胡爽嘿嘿笑着说道。
胡爽笑容顿时呆滞了一下,谢虎山那德行就差把这小姑娘是他相好的这句话挑明了。
韩红贞觉得要不是这犊子在车上提前告诉自己,无论他说啥都要忍着,这句话说出口自己就已经控制不住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