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今天谢虎山唱的哪一出,瞥了谢虎山一眼,发现他抱着膀子从前门走了出去,自己赶忙过去要扶马三爷,嘴里问道。
奈何三人都没理会马大脑袋,马老二和马老五把三大爷扶到座位上坐下,随后就跟三个木雕泥塑一样,面无表情的看着马大脑袋。
马三儿和操马两兄弟,一个站在前门,一个站在后门。
马大脑袋转圈看着屋内的几人,不知所措的开口询问:
“到底出啥事了?怎么个意思啊,一个个的不说话?”
“老四啊,公社送来些材料,你也知道,我是个大老粗,没文化,不认得几个字,连人家给我写信,我回信都得求别人帮忙,正好你过来,先帮我念念材料,再说你们家的事?”韩老狗吸了一口烟卷,咳嗽两声,对马大脑袋说道:
“在桌上放着呢。”
马大脑袋看看没有反应的马家人,又看看喊他帮忙念材料的韩老狗,走过去拿起了韩老狗办公桌桌上放着的那份材料,刚一翻开,脸色唰的一下就变得惨白,双手开始止不住的哆嗦。
韩老狗跟没看见似的,继续用聊家常的平淡语气说道:
“尹书记啊,说他被我气了这么多年,早就想退二线了,不是他想赖着不走,他心有不甘,他说,他刚调来咱们中坪公社那会儿,初来乍到,委曲求全干了点儿对不起组织的事。”
“虽然已经尽力避免群众吃亏,他也后续不断想努力把错误化为政绩,奈何能力有限,始终没有实现愿望,一直觉得是个污点。”
马大脑袋慢慢扭过头,看向韩老狗,韩老狗鼻腔喷出两条烟柱:
“这不又要交小麦的公粮嘛,我这刚起个头,还没去公社闹呢,他先跟我闹了,说啥打报告要不干了,回县里养老,你看这事闹得,整得咱们中坪人好像欺负人家领导似的,咱不是那人。”
“韩书记,这材料……”马大脑袋嘴角哆嗦着开口:“是尹书记整理的?”
“哎呀,他琢磨着,自己能力不够,没能化腐朽为神奇,那这次都准备不干了,就别拖着了,免得大伙骂他,干脆一狠心,拿材料找组织坦白,宁可犯错提前退休,也不想留下骂名。”韩老狗对马大脑袋说道:
“你要不给我念念,上面写了啥?”
马大脑袋忽然一狠心,把材料扯了个粉粉碎,瞪着眼睛强撑胆气对韩老狗说道:
“怎么个意思,韩老狗!吓唬我呢?我跟你说,我是社办工厂的厂长,正经公社干部!你管不着,少操你不该操的心!”
他想把材料撕干净,然后去公社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尹书记真要宁可挨处分,也要收拾他!
刚想走人,就被前门的马三儿抱着膀子拦住,马大脑袋看看马三儿那身因为烧砖搬砖练出来的一身腱子肉,咽咽口水,转身对韩老狗开口:
“你到底要说啥!”
韩老狗慢悠悠的夹着香烟对马大脑袋说道:
“老四啊,你这脾气太急啊,我还没说完呢,尹书记是准备这么做,可这事刚好让小杨书记和虎三儿知道了,特意在尹书记面前求情,把它压了下来,还把材料拿到手里了。”
马大脑袋一愣,不明白韩老狗这句话的意思。
杨利民他不熟,只知道是新来的公社团委书记兼中坪大队第二书记,可谢虎山这犊子能为自己求情,把这事压下来?
这小子能干人事?
韩老狗几口把香烟嘬完,烟蒂在地上捻灭:“杨书记和虎三儿是为了老马家考虑,这份材料要是交上去,尹书记最多就是个内部处分,二线养老,撑死了提前退休,但你肯定得进去呆些年,我没说错吧?”
马大脑袋盯着韩老狗,一语不发。
韩老狗继续说道:“虎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