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领导看向张诚和冯春来,不屑笑笑,敷衍的打了声招呼,一个公社武装部长,公社特派员,真不值得他们正眼瞧一下。
其中有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人,更是夹着香烟对桌上几个人笑道:
“别是不敢来了吧,张老兄,让你们那位农民厂长放心,我们钢厂还能欺负一个农村的小冷轧厂不成,待会让他好好跟我们主管供销的老魏喝几杯,漏出点儿汤都够他那厂子吃几年的。”
一群人顿时哈哈笑着出声,点头附和。
钢厂之所以请他们这几个常年在农村的农民土老帽吃饭选在友谊饭店,就是存心要看他们露怯出丑闹闹笑话,也好歹能出出心中的恶气。
等张诚,冯春来,杨利民三人被吴建中引着入座之后,趁着钢厂的人各自聊天,没有注意自己三人,冯春来对张诚小声说道:
“这他妈哪是请客,这摆明了是心里不服,给虎三儿下套呢,万一虎三儿那脾气收不住,肯定炸毛,人家说不定想着是顺势把合同搞黄,再算到虎三儿头上。”
“要不我出去等等虎三儿,嘱咐嘱咐他?”
张诚也有些忐忑,自己徒弟那他妈是属狗脸的,自家大队的人也就算了,外面的人要是跟他得瑟,他那个脾气真要急了眼,张诚也说不准对面的人能有几个被徒弟打成全身粉碎性骨折。
杨利民在旁边气定神闲的开口:
“放心吧,我嘱咐过他了,谢虎山心里有数,带桃子回去的时候,我让他把我办公室钥匙拿走了,这些人他打发的了。”
“那咱们就听小杨书记的。”张诚闻言看了一眼说话的杨利民,杨利民对他回应了一个沉稳的笑脸,张诚对冯春来说道:
“再说,买卖我帮忙谈成了,就算任务完成,接下来酒怎么跟人家喝,得他自己来,我这个当师傅的,不能啥都管。”
“服务员,不等了,走菜吧!”对面钢厂的人朝服务员吩咐了一声,又看向张诚三人,微微皱眉,朝张诚勉强笑笑:
“你们这位厂长同志有点得理不饶人了,怎么着啊,嫌地方次?那我们先吃……”
“这什么地方,谁挑的,也太次了,给我打的全身粉碎性骨折,就选这么个地方吃饭就当赔礼了?都说钢厂有钱,有钱这品味也跟不上啊,一群穿着西装也遮不住铁锈味的铁老帽嘛!”包厢的门此时刚好被推开,服务员领着一男一女从外面走了进来,男人骂骂咧咧的开口。
他一句话就让房内瞬间安静下来,都看向他。
主要是这番话属于太难听了些,友谊饭庄太次了?一群铁锈味的铁老帽儿?
张诚都差点没认出来自己徒弟,倒不是模样不认识,而是这身打扮不认识。
之前谢虎山总是穿一身从港岛带回来的蓝色弹力运动服,远远看起来和工人蓝色劳动服差不多,所以不算太扎眼。
可是现在走进来的谢虎山,一身看起来就不是便宜货的西装,皮鞋亮的能当镜子,顶着个青茬圆寸头,而且一身西装里面不配衬衫,反而配了一件圆领白T恤。
脖子上还挂着一条金闪闪的链子。
这身打扮看起来就他妈不像好人呐~
而屋里被带来吃饭的女人们则都看向了桃子。
一袭半袖的青色素雅旗袍和双腿的黑色丝袜将桃子包裹起来,显得桃子身材玲珑有致(其实是内衣的功劳),线条优美婀娜,立领下点缀着一颗珍珠胸针,两耳佩上了珍珠耳饰,手里握着个象牙白的手包,跟在谢虎山身旁,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
桃子看到张诚和杨利民,还忍不住抬起手朝他们灵巧的抖了抖手指。
谢虎山正眼都不看房间里的人,对旁边的女服务员吩咐道:
“我看旁边包厢空着呢,把我外面那十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