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的,他是外人,咱们才是自己人,不过是一些不痛不痒的小问题,他就在这跟我们较真。
这公司,到底你是总经理,还是他是总经理?
再说了,咱们才是穿一条裤子的亲兄弟。
你才占了公司多少股份,公司是公司,咱们是咱们,这二弟你可得分清楚!”
孟礼话里话外的意思,他得了好,自然少不了老孟的。
他们两才应该是利益同盟!
老孟心中暗叹。
他又怎么会不知道自家大哥的油滑本性,只不过碍于当兄弟的情面,不好把话说得太重,只能说道。
“大哥,这事儿说大不大,可说小也不小,你别看那位只是位顾问,看上去似乎没任何实权。
但那可是每天都要写报告汇报给身后大老板的!
这放古代,那就是直达天听的锦衣卫!
当着他的面损公肥私,你真当这公司是咱们家开的啊?
大哥你别说,听我说!我也不太懂做生意的弯弯绕绕,只知道要拿掉我的位置,也不过是人家一句话的事情。
惹恼了人家,直接撤资不干了那也不是没有可能。
咱们孟家村平日里也就勉强混个温饱,现在村子十里八乡那么多乡亲父老、亲朋好友,可就指着这‘孟山牧业’带着大家发家致富了。
你说好不容易来了盼头,万一这事儿黄了,还是因为咱们哥俩办事不地道,这是要被所有人戳脊梁骨的啊!
咱爸前段时间那高兴劲你不是没看见。
要是他老人家知道咱们把这事儿办砸了,你说他会不会把咱们的腿打折咯?
大哥,是要一锤子买卖,还是留着我这个位置细水长流,你自己看着办吧。”
孟礼被说的脸色阴晴不定,盯着老孟看了半天。
最后也不知道是真被说服,还是被“细水长流”这句话打动,终于还是心有不甘的点了点头。
“二弟你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我这当大哥的再坚持,那岂不是成了坑自家弟弟,坑了全村啊?
行吧!我听你的,这批材料,不合格的我全退回去重新换!”
老孟闻言,算是松了口气。
正所谓人红是非多,更何况,这里面还牵扯到一个近千万的巨额投资。
最近,来推销产品的,来谈工程承包的,来走关系说人情准备塞人的……
这段时间老孟家的门槛都差点被踏破了。
对一个最多只管过一百多头猪的老孟来说,突然就要自己管一百多号人了,他感到了一丝力不从心。
这生产设备是好是坏,这工程监督是严是宽,原本很简单的问题。
但是只要一牵扯到人,特别是沾亲带故的人,那再简单的问题,都会复杂到令人难以想象。
村长要来求个人情,答应吧,他那外甥什么德行自己又不是不知道。
不答应吧,得罪了人以后村里的工作就难做。
五服以内的亲戚朋友过来求个关照,答应吧,别人叫自己一声“叔伯”,人家做错事自己还怎么管?
不答应吧,这亲戚到底还处不处?
那承包工程的,更是个个比猴都精,拐弯抹角的关系能找到你七舅姥爷身上。
这些糟心事,做好了,自己什么好处没有,做不好,那就有可能是个众叛亲离……
老孟这些天,可以说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白头发都愁多了好几根。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跟人呆久了,他才发现自己更喜欢猪……
他现在算是明白,为什么落后区域招商引资难。
除了基础设施之外,越是落后,就越是看重人情世故,以家族血脉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