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实在说不出口。
她叹了口气,抬头对沈嬷嬷道:“打发人去备车,我要带姑娘去曹家探望和瑞郡主。”
沈嬷嬷应声下去,觉罗氏原想吩咐春儿给静惠收拾衣服行李,但是时间匆忙,也不晓得那些逆子会做到何样地步,便也不敢再多耽搁。
她自己回到卧房,将梳妆台前的几个首饰匣子归拢归拢,收拾到一个匣里,用了块素缎包了。
静惠跟在祖母身边,见她这般,心中悲苦难耐,小声道:“祖母,可是……可是因孙女儿的缘故,使得……使得……”
祖母向大伯母追讨她母亲遗物之事,她也听春儿提过,还曾私下劝过祖母不必如此。只是老太太见噶礼夫妇越来越过分,不愿意委屈了孙女,才咬牙不松口。
觉罗氏见静惠如此,怕她自责,正色道:“傻孩子,竟说浑话!这坏人黑了心肝,好人吃了亏,难道不是坏人的错,反而要说好人不肯再吃亏么?”
将首饰匣子交给春儿捧着后,觉罗氏换上诰命夫人的装扮,神情越发肃穆。静惠也换了外出的衣裳,心里有些迷茫。
少一时,沈嬷嬷回报,道是马车已经使人预备下来,在二门外等着。
觉罗氏点点头,道:“既是预备下了,那这就走吧!”
主仆四人出了佛堂,没走几步,就见噶礼之妻带着丫鬟婆子走过来。
见婆婆是品级装扮,静惠也是外出装扮,噶礼之妻上前笑道:“额娘这是要往畅春园给太后老佛爷请安么?怎么大中午才去?您看,用不用媳妇侍候您前往?”
静惠扶祖母,不敢看伯母的笑脸。春儿本不是愚钝之人,看了那两只死鹦鹉后,也晓得事情有异。她们主仆两个,心里害怕,都齐刷刷地低下头。
觉罗氏看着满脸是笑的儿媳妇,道:“今儿天色不早了,下次你再去吧!”
噶礼之妻只是一说,也没指望婆婆真带自己往太后面前去。既是带孙女往太后跟前儿去,那指定是关系静惠丫头的亲事。
见静惠的下巴要抵到衣襟上,她只当静惠是害羞,心里越发笃定婆婆是为请婚旨意去的,嘴角不由露出丝鄙夷之色。
静惠要容貌没容貌,要嫁妆没嫁妆,老太太也只能是舍了这张老脸,求到太后跟前,才能订个人家,不使她做老姑娘。
觉罗氏心里着急,不耐烦跟媳妇啰嗦,说完话便带着孙女出了二门。
噶礼之妻看着她们的背影,觉得有些不对劲来,那春儿手上捧得是什么?这老太太是拿什么往宫里孝敬去了?
心里想着老太太像她追要静惠额娘遗物之事,噶礼之妻不由得有些恼,气鼓鼓地回自己屋子,却是有些坐不住,想着要不要趁着老太太不在,去那边的屋子翻翻……*二门外,一大一小两辆马车,觉罗氏扶着静惠的手上了先头一辆,沈嬷嬷同春儿上了后面那辆。
直待马车出了大门,觉罗氏才抚了抚胸口,对静惠道:“是往你姨母家,还是往曹家,你自己个拿主意。”
静惠的姨母嫁到富察家,姨夫就是曾娶过曹颙姑母的傅鼐。因去年李鼎定亲,有傅鼐从中牵线的缘故,觉罗氏对那边很是不满。
静惠想到这个,也怕祖母去富察家不便,便道:“还是往表哥表嫂家吧,表嫂心善……”
觉罗氏点了点头,拉着静惠的手道:“孩子,祖母听你的,就去曹家……”说到最后,老人家再也忍不住,老泪纵横。
惊慌失措,祖孙两个已经成了丧家之犬一般。
静惠也跟着流泪,怕祖母伤心,犹自劝道:“祖母,许是……许是他人自作主张,并不干大伯伯母之事……”
觉罗氏摸了摸孙女的头,道:“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不要艹心长辈的事……老天有眼,老天会有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