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七八九品是孺人,因为子孙的功绩而封夫人的,要前面加太字。
平郡王府请来的陪客是两位夫人,那定是一二品官员的嫡妻。这个姐夫还真是细心,曹颙心中微微感动。论理,像这种亲眷关系,陪客应该是请平郡王的族中女眷作陪。可平郡王是宗室,族人亦是;而曹家不管多受皇家倚重,不过是内务府包衣出身,在这些宗室面前都要执
主奴之礼。换作其他夫人作陪,则不用守这些规矩。
曹颙进了王府,就有两个小厮笑着上来道:“颙爷到了,瑞喜楼那边的戏开场好一会儿了!”
瑞喜楼,曹颙还没有去过,跟着两个小厮转了好几个弯才到。瑞喜楼,两层高,一楼大厅直接到二楼楼顶。二楼沿着楼梯,有几间隔开的半敞开的雅间。这样的结构,便于大家坐在雅间里看戏,坐在那里,正好对着一楼的戏台子。
此时,被后世誉为“国萃”的京剧还没有形成,京城权贵听戏都是听昆曲。昆曲配音以笛萧为主,曲调悠扬,听着不像京剧那般吵闹。
戏台上,一个小生装扮的戏子正咿咿呀呀地唱着。
曹颙上了二楼,被引到男客这间。三位客人,除了纳兰富森与德特黑外,还有一个白面无须,三十来岁,却不认得。
见曹颙到了,平郡王讷尔苏笑着对那个白面汉子道:“老述,这就是曹颙,本王的小舅子,他岁数还小,以后就要托你照看了!”
那被称为“老述”的汉子忙拱手:“王爷实在太客气了!”
平郡王又对曹颙道:“这位是御前一等侍卫述明述大人,其他两位我就不介绍了!”
述明?曹颙即将要去那什御前侍卫的什长。怪不得讷尔苏昨儿下午曾派人过曹府,询问他当值的安排。
曹颙俯首道:“见过述大人,见过德大人,见过富森大哥。”
对面几人,纷纷回礼。德特黑是莽汉子,最厌烦这样规矩的,回礼后拍了拍曹颙的肩膀:“小曹,上次比箭没比痛快,过几日咱们就要随扈巡幸塞外,到时候可要好好见真章!”
曹颙点头应道:“卑职谨尊大人吩咐!”
德特黑听了,指了指桌子上的酒:“小曹罚酒,哪里有什么大人不大人的,难道你瞧不起老德不成?你叫纳兰大哥,为什么对老德这般生疏。眼下,咱们不是上下级,我老德当你兄弟般,你若是不叫我大哥就是瞧不起我!”
讷尔苏正招呼众人落座,听到这话笑道:“第一次听说还有抢着做人大哥的,老德,你是岁数越大越无赖啊!”说话间,脸上是痛心疾首的模样。
述明旁边应和道:“王爷说得是,这老家伙越活越回去了,岁数老大不小,还整日里竟想着争强好胜,若是来劲了,谁劝都不行,真是头倔驴。”
纳兰富森听着大家逗德特黑,但笑不语。德特黑的嗓门却是大了起来:“王爷,您甭听述明瞎咧咧。不过是做惯了老德的手下败将,故意来埋汰老德。”
述明像是被踩到痛脚:“德黑子,你要说清楚?我不过才输过你两回,还赢过一次,哪里就有什么做惯了手下败将!”
就这样,在两个大男人的争论声中,酒席开始。曹颙因晚到,自罚三杯,然后又依次敬桌上各人。
述明虽看起来略显斯文,豪爽脾气并不亚于德特黑,三五杯好酒下肚,话就渐渐多了起来。
曹颙年纪最小,除了喝酒,与大家也说不上话。德特黑那里改口叫“德大哥”,喜得德特黑连喝了好几杯。讷尔苏与纳兰富森两个喝得慢,说着过几天随扈的事。
述明与这个说两句,与那个喝上一杯,最后拉着德特黑划起拳来。
“哥俩好呀!”
“四喜财啊!”
“五魁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