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
街上的行人开始跑了,条件好的赶紧披个雨衣,或撑一把雨伞。条件不好的,就赶紧撒丫子跑。
躲在屋檐下,林义发现这年头还有好多的黑布雨伞,在昏沉沉的天空下,它们零零碎碎的掺杂在街头,感觉像是来到了旧时代。
雨大,还伴着疾风,一个不注意,林义也被突兀的漂雨淋湿了半身,赶紧学着人家往别个茶餐厅里躲躲。
这时候一个独臂乞丐就惨了,他不敢进屋,只是小心翼翼的在门口蹭了蹭。老板娘见了,就挥舞着前台的鸡毛掸,骂骂咧咧的说:“都馊了,臭死了,快滚开这里!”
乞丐耷拉着浑浊的眼珠子,气的张了张嘴,但在老板娘的口水喷雾下,最后还是放弃了抗争,只见缩了缩肩膀就往街对门的裁缝店溜。
不过他有点倒霉,躬着身子行到路中间的时候,不小心被一骑自行的挂倒在了地上。好在身子骨还算硬朗,一骨碌爬起来就对着逃逸的自行车啐了口浓痰。
接着就在众人的哄笑声里找那只破了洞、露出脚拇指的老旧解放鞋。
后面好不容易捱到了裁缝店,没有例外,又被恶言恶语的轰了出来。
可能是习惯了吧,人家也浑不在意,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这家不行,就去那家。
比如布店,皮鞋垫,五金店,饭店,玩具店,粉面店等等,依次一家又一家,挨个的,很快的,独臂乞丐就消失在了这个街面。
林义安静里瞅着这一幕,也不知道说啥想啥。
只是听旁边人唠嗑,这独臂乞丐以前也是个有钱人。
早些年听说在公海船上赌博挣了好一份身家,那时候穿金戴银日子阔绰的很,人家放狗耍猴,他溜情人,这高调的、潇洒的。
邻里、朋友有时候急缺钱,逼不得已问他借点。乞丐就会拍袋子说:钱我有,但你什么时候能还?
听了小半天,后边终于等到了结局。
赌博的人一般收不了手的,乞丐也不例外。因赌博发了财,也因赌博输了个彻底。钱输没了,祖宅输没了,右手输没了,最后连老婆孩子也输没了...
...
十多天不见,林义回到书店的时候,发现禹芳和阳贵鹅领着几人正对店面进行局部调整。虽然里边开有空调,但众人还是忙的出了汗。
见他过来,禹芳把一摞书按位置摆好就解释说,大半年来她一直根据市场的需求进行微调,力争达到一个最优化的布局。
禹芳挨个小区间诠释了一番调整理由和未来预期,末了就问:“学弟你觉得怎么样?”
林义感受了一番这个特别的“学弟”称呼,心想这女人看来是存心要抱自己大腿了。
也不点破她那点小心思。从一楼到二楼,又细致的逛了一遍,同时也在脑海里对比了一番茑屋书店的结构。结论是她吸取了优点,但也没有盲从,很多都根据国情进行了本土化改良。
林义点点头,夸赞说:“学姐用心了。”
两人站在二楼入口交流了一番工作和日常,林义最后问:“她们三呢,不是说打暑假工吗,怎么不见人?”
这问题让禹芳笑了,心想三人运到还真不错,十多天不见人影,今天破天荒帮帮忙就碰到了学弟回来了。
于是说:“学妹三人很勤快的,这些日子一直在书店帮忙。”
林义不信,直棱棱地瞅了会禹芳眼睛,看到对方一点儿也不心虚,又问:“是吗?那怎么没看见?”
禹芳说:“在里边库房整理书籍呢。”
下到一楼进了里边的库房,三人果然在,邹艳霞和金妍在认真的清堆、点数,在憋闷的空间里,两人脸蛋热的红扑扑的,一看就是真的干了活。
而冷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