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
可海瑞查的一清二楚,证据确凿,都是从前徐州知府陈吾尹的线索,顺藤摸瓜抓出来的。
就连戴凤翔和舒化,在血书,都不敢说海瑞是诬告,只能说鱼肉缙绅,因为皇帝若是真的细究起来,丢人的还是他们,正如海瑞问南衙都御史袁洪愈那句:陈吾尹是不是贪官?
戴凤翔和舒化就是贪官,这是事实,不是靠狡辩就能诡辩的。
“海瑞遇刺和一群来历不明的孩子要认海瑞当爹的事儿,查清楚了吗?”朱翊钧看向了北衙缇帅赵梦佑询问。
赵梦佑赶忙俯首说道:“此事在南镇抚司辖下,故此该骆缇帅查办,但海总宪让南镇抚司把精力放在追缉赃款、欠税之事上,南衙没有深入调查。”
赵梦佑是北衙缇帅,手不能伸的太长,要不然骆秉良心里膈应,皇帝也要心里打鼓,但海瑞本人对自己生死看的又比较淡,并没有过分追查。
“南镇抚司忙,但北镇抚司清闲啊,缇帅,你把这件事查一查,陈末是亲历者,就交给他办。”朱翊钧可以理解,海瑞这个事主,给南镇抚司衙门,安排了更重要的工作,而且这里面还涉及到了一些问题,所以只能由北镇抚司来处置。
赵梦佑带着自己的爪牙耀武扬威的上街了,直入南京城,开始稽查此案。
逮捕菜户营菜户潘三贵的是北衙来的千户陈末,而海瑞已经猜到了这些贱儒的后手,那就是逼潘三贵自杀,而后扣一顶草菅人命的大帽子,让海瑞举步维艰,陈末看管潘三贵,不能让潘三贵自杀。
南镇抚司若是等闲涉及此案,潘三贵要是死了,那真的是黄泥糊裤裆说都说不清。
大家都是镇抚司,都是缇骑,但南北也有差别,常年跟着皇帝的北衙镇抚司更得皇帝信任,所以,这等大案,还得北镇抚司来。
很快,缇骑们就发现了一件怪事,那就是潘三贵背后主使,居然查不到,不是因为耽误了几天,线索断了,也不是潘三贵打死也不交代,潘三贵交代的很清楚,是他的主使死了,而且是在潘三贵事情败露之后,就直接上吊自杀了。
干净利索的自杀,并没有他人行凶的可能。
“我想到了当初海总宪妻妾身亡的案子,这次戴凤翔搞血书伏阙,我才旁敲侧击的问了问海总宪,当年为何不肯追查,海总宪说:不用查,也查不到。”陈末补充了一个细节,海瑞显然是很清楚,查起来,也是一无所获。
潘三贵的动机很简单,他是个赌徒,喜欢赌钱,欠了赌坊很多很多钱,菜户营菜户才有几个钱?后来遇到了贵人,城里开生药铺的单员外,单员外就经常找点脏活累活,给潘三贵去干,有的时候是为难穷民苦力,有的时候是埋尸体,后来越赌越大,这潘三贵就借着送菜,开始杀人。
牵机毒就是生药铺的单员外从云南搞来的,而这个单员外,缇骑们进行了彻头彻尾的调查,一无所获。
单员外,单名一个文,是贵州人,天阉,就是天生没有铃铛,所以也没有老婆孩子,当初也是从贵州逃难,顺着长江到了南衙,凭着自己心狠手辣,在城中帮会中,立刻混出了模样,但很快,他就退出了帮派,开了生药铺。
单文接的所有脏活累活,都是他自己接的,至于从哪里接到的,只有单文自己清楚。
到这里,缇骑已经无法向下追查了,这都是南衙的老手段,海瑞亲身经历过,所以他懒得查。
另外一名提刑千户郭祥开口说道:“至于到府衙门前磕头的那些个妇人,都是娼妓,不过是人老色衰,接不到客的娼妓,她们也是从单员外接到的银子,都是去养济院领养的畸零儿。”
应天府从来不缺这种娼妓,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习惯了烟花世界纸醉金迷的生活,这些娼妓无论如何都要维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