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配的政令,一切都只能靠织田信长自己努力了。
大明皇帝朱批了徐渭的奏疏,认可徐渭等人的判断和决定。
朱翊钧拿起了第二本奏疏,来自松江巡抚申时行。
“嗯?”朱翊钧坐直了身子,松江府有了新的情况,面对大明朝廷的集体所有制经济探索,生产资料和生产工具工匠集体所有,势要豪右给出了自己的办法。
那就是充分利用大明匠人的雁行的特点,在用工急的时候,广招工匠,在用工不太急切的时候,则遣散匠人,以达到一个目的,那就是工坊不养工匠,以此来规避朝廷公证劳务合同、集体所有制经济的探索。
我工坊里一个工匠都没有,朝廷你总不能让我去公证不存在的劳务合同吧。
这其实是从耕种的生产模式里学来的,地主把持田亩,将田亩租给没有土地的人,叫佃户;在农忙的时候,短期雇佣力夫抢收,叫短工;长期雇佣在家做事的叫长工。
显然,现在工坊主们,将工坊的长工变成了短工,以此来规避可能的政治风险。
“不是,穷民苦力给他们干活,他们给报酬,朕推行这个公证劳务合同的目的,就只是劳有所得而已,对于势要豪右而言,给工钱,就这么难吗?”朱翊钧心头一股郁气在酝酿。
朱翊钧要求高吗?公证劳务合同,就是在律法上赋予了肉食者和生产者之间平等的法律地位,保证劳务合同的执行,干了活拿钱,这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宏源大染坊的教训已经足够了,匠人们的怨气不是袁慎出入书寓,谁关心袁大善人今天睡哪个娘们的炕头?!匠人们内心的怨气,是因为不发工钱,是袁慎明明有钱,却不发工钱。
如此简单的政令执行起来,反反复复,让朱翊钧心生厌烦,升起了一股戾气,天生万物以养民,民无一善可报天,杀杀杀!
游街的手段还是太温和了。
“下章松江府,任何人胆敢以短代长,则以违抗圣旨论,抄没家产!流放边方!”朱翊钧拿起了朱批,写下了一个杀字。
以短工的名义代替长工,但凡是为了规避律法张冠李戴,统统抄家,全家流放爪哇炼油。
大明轻油不够用,爪哇有石油,到爪哇去炼油去吧!
这毫无疑问是严刑峻法,但朱翊钧的耐心已经被势要豪右们给消磨光了,有的时候,不用雷霆手段,一些政令终究是镜花水月,空中楼阁。
“臣遵旨。”冯保拿过了奏疏,送去了内阁。
张居正、王崇古、王国光、万士和都在内阁坐班,收到了奏疏的第一时间,张居正就让所有人停下了手中的事儿。
“要反对现在就反对,还能封驳,下章到六科廊、都察院和松江府就是覆水难收了。”张居正将奏疏传阅四位阁臣开口说道。
“我不反对。”万士和看完了奏疏,怒不可遏的说道:“欺人太甚!就公证个劳务合同,按约支付劳动报酬都不肯,从穷民苦力身上,能榨出多少点油水来!”
万士和非常愤怒,这是文华殿形成的决议,就代表着各大明公都认可了这个政令,这哪里是不遵皇帝的圣旨,分明打的是廷臣们的脸!
“我不反对。”王崇古看完了奏疏,给出了答案,他摇头说道:“宏源大染坊,匠人都操戈索薪了,这帮势要豪右,非要匠人们拧了他们的脑袋当球踢,才知道什么叫劳有所得吗?”
“陛下这是为了势要豪右们好,非要匠人们心中的怨气堆积到无法收拾的地步,恐怕谁都没有好下场。”
王崇古作为大司寇,他对这件事就一个态度,陛下心善。
简直是胡闹,穷民苦力自然是好欺负的,但没有这么欺负人,朝廷要是不调节这里面的矛盾,那才是失职。
“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