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实这个夷狄,这多少能让双方都冷静一二。
一场因为面子引发的闹剧,缓缓的拉上了帷幕。
朱翊钧略显好奇的问道:“王谦花了多少钱?”
“一厘银都没出。”冯保颇为感慨的说道,这老小子,真的是喊价喊的欢,完全零成交,在众人面前,狠狠的出了一次风头,确实分文不出。
王谦对于揣摩人心这块,拿捏的极好,拍卖故意顶价,在对方心理预期的位置上,及时抽身而退。
在散场的时候,姚光启立刻明白自己被人给狠狠的耍了!而且是近乎于羞辱一样的摁在地上摩擦!
“王谦!你耍我!”姚光启非常愤怒的指着王谦,大有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意思,实在是太气人了,说好的斗富竞奢,却被王谦如此玩弄,简直是忍无可忍。
王谦抬头看了一眼,陛下站在五楼的凭栏处,好奇的向下张望。
若不是陛下亲自过来看热闹,王谦今天必然要让这些迁徙来的富户,知道一下厉害,可陛下就在楼里,王谦换了种方式,压了对方一头。
“我耍你?伱这话说的,只不过是财力不如公子雄厚,未能买到心仪之物罢了。”王谦不卑不亢的说道:“这一阵,姚公子又赢了,恭喜姚公子,贺喜姚公子。”
“恭喜姚公子,贺喜姚公子。”跟着王谦来的纨绔们,也趁机起哄,姚公子这三个字,越听越像是冤大头。
姚光启嘴角不停地抽动着,他只能一挥手,大喊一声:“我们走!”
朱翊钧在楼上看完了冲突的全过程,在万历六年年初,迁徙富户入京的政令下达,到了万历六年年尾,迁徙充实京畿的遮奢户们,到了京师的地头,强龙不压地头蛇,王谦这条强龙,摁着富户们的脑袋打。
“还以为夫君会买下什么好东西,就是单纯看个热闹吗?”王夭灼有些好奇的问道。
朱翊钧笑着说道:“这燕兴楼是咱家的,好东西还能放跑了不成?这是一副画,《洛神赋图》,顾恺之的原本已失,这一卷,是南宋绍兴年间所临摹。”
好东西当然都被朱翊钧给提前买走了,这是典型的黑箱操作。
“原本呢?”王夭灼也不懂这些个字画的价值。
朱翊钧略显感慨的说道:“靖康之难毁掉了吧,金人南下,俘虏二帝北归,可是把汴梁的好东西,全都带走了。”
战乱频频,这些能够大浪淘沙留下的所有物件,都变得难能可贵了起来。
朱翊钧一次没有叫价,却带着大箱小箱的离开,立刻引起了姚光启的注意,他怒火攻心,被人耍了一道,高价买了一堆东西,临走的时候还亲眼目睹了黑箱操作,姚光启不气炸肺才奇怪。
但是很快,他就冷静了下来,面前的人,绝对惹不起。
因为面前这个人,三丈之内,极为空旷,就那些个护卫左右的缇骑们,环视四周的眼神,都让人望而生畏,姚光启甚至产生一种幻觉,自己一旦踏入了三丈之内,必死无疑。
“别动,别动!”姚光启拦住了身后的人,连连说道:“不对劲,不对劲。”
“姚公子!京堂本地搞扑买,还要给势要先看先买吗?这坏了规矩,自然要上前理论去!”一个人非常不服气的大声叫嚷着。
“闭嘴!”姚光启厉声呵斥着,他一直双手伸开,等待对方完全离开的时候,才重重的松了口气。
就在刚刚,他想要冲上去和贵人理论的时候,有一个缇骑扫了他一眼,让他冷静了下来,那个眼神十分的冰冷,就像是看猎物和死人一样。
“捡回一条命啊。”姚光启连连拍着胸口,心有余悸的说道:“真的是走路遇到鬼了。”
相比较王谦的戏耍,这场没有任何冲突的冲突,让姚光启的腿肚子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