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太傅微微一愣,眼神中露出了一丝紧张道:“皇上是否准备实行重商之策?”
“的确如此,商业是十分重要的一项策略,在朕的规划中,商业的侧重比将会逐年增加。”我正色道:“难道太傅认为有何不妥呢?”
“皇上对此,还应该三思才行。”琴太傅眉头微皱道:“正所谓无商不歼,无歼不商。若是格外侧重商业的话,商人的地位必定大幅度被提高,从而民风将思变,很多老老实实种地的普通百姓,也会人心浮动,整天捉摸投机倒把之事,不思种植。到时候势必大面积影响我朝的农业,皇上,农业才是大吴立足的根本啊。”
我真是愕然之极。琴太傅的思想,在满朝文武中已经算是超前的了。如今他也大力反对重商,那下面其他官员,相比大多数也抱着同样的心思,只是敢想不敢说而已。
“太傅,朕并没有说要放弃农业。”我眉头一蹙道:“农业是根本,朕十分明白这个道理。然而一国真正要想强大起来,光靠种田是不行的。”心中却暗忖道,看来是我低估了古代人对于重农轻商思想的依赖。
“皇上,容老臣举个例子。张三有银百两,李四有银百两,张三做买卖将李四之钱赚了五十两去。表面上看起来,张三是赚了五十两,他自己也很开心。但是站在统治者角度中看,俩人相加之钱,前后都是两百两,并无区别。就好比一盆水,任凭这水怎么流动,它还是一盆水,不会多一点出来。由此可见,做买卖只能让局部人得到好处,最终使得贫富差距更大。而且,这样对国家一点好处也没有,因为一锭银子是不会变成两锭银子的。但是农业则不同,数斤谷子种下去,会变成数十斤,会变数百斤。”琴太傅侃侃而谈道。
我的心不住往下沉,时代产生不同的经验,想不到这些古代人的思维竟然闭塞到这种程度?我随即说道:“太傅此言大有道理,不过,朕却有额外不同的看法。朕的看法,恰恰和太傅相反,的确,诚如太傅所言,站在国家的立场上看,总共两百两银子,不会突然变成三百两。同样的例子,张三从李四手里赚了五十两,然后用这钱雇王五做了一千把锄头,如此,王五就从张三手中赚了五十两,然后王五又用这钱雇李四做两千把镰刀,王五得镰刀,李四得五十两。如此算起来,站在统治者高度来看,三人间的钱两加起来,仍旧是区区两百两,所不同的是,这银子在三人身上转了一圈,却为国家多出了一千把锄头和两千把镰刀。”
我见琴太傅皱着眉头,如有所思的样子,知道他微微有些心动了。我抓紧时机又道:“如果放任一盆水不动,那就等于是一盆死水,只要这水动起来,就会充满了生机。国家亦是如此,水流动的越快,国家强盛的越快。朕之所以幕后艹作商业,并非简简单单的是为国库增加收入,为官员增加收入。而是想通过国库这个中间站,将原本一潭死水缓缓流动起来。试想,莫愁庄从各中层甚至高层富翁手中赚取了银两,然而通过国库进行各项基础建设,基础建设需要什么?需要民夫,工匠。这些国库中的钱,便又会大量流往民夫工匠的手中,民夫有钱了,会干什么?会买粮食,会买猪肉。如此,这钱又流到了农民和屠夫手中。农民和屠夫有钱了会干什么?他们可能会买些曰用品,买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所以,这钱又流到了商人手里。然后莫愁庄,再用各奢侈品从这些富商把银两赚过来,从新打入国库。国库再进行基础建设。如此一个大循环下来,太傅看看都产生了什么?国家多了一样基础工程,比如说学院,可以让更多的人接受教育。工匠和民夫多了些粮食和猪肉,生活得到了改善,如此他们会更加努力工作。农民和屠夫,得到了很多生活用品,生活也得到了改善,如此,他们又会更加努力工作。而富商们,则多了些奢侈品,提高了享受程度,他们会更加想方设法,制造些更加有用的东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