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儒生,绝不至于劳动堂堂银牌指挥使亲临。
弄清了此点,他悄悄将谈判底线往上拨了一大格。
“若要杀你,何必等到现在。
邓神秀,你若死,你母亲如何?”
范西屏冷声道。
邓神秀才要发怒,范西屏摆手道,“本官还没下作到这等地步,只是提醒你珍惜自己的生命,有人会为你悲伤。”
邓神秀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范西屏道,“加入夜司,为陛下效命。”
邓神秀昂然道,“这不可能,邓某绝不甘为残害忠良的鹰犬。”
范西屏道,“残害忠良?谁是忠良,莫非在你眼里,四大书院的儒生,以及当道口口声声谈着董朱大义,心里想着金钱美人的官僚,他们就是忠良?”
邓神秀喝道,“当然不是,此獠正是我生平最痛恨之人,若不是他们蒙蔽圣聪,我大明怎会沦落到如此境地。”
范西屏微微颔首,“我不否认夜司有不少蛀虫,败坏纲纪,残害百姓,闹得夜卒名声极差。
但这些绝不是夜卒的主流,邓神秀你良才美质,连陛下都曾感叹,现在陛下需要你,难道你不愿意为陛下效力么?”
邓神秀激动了,“陛下也知我邓神秀!”
他一双眼睛瞪着霍亮。
他嚷嚷半晌,都是叱骂一切,独尊陛下,正是给范西屏留一个劝说自己的口子。
现在范西屏抓住了这个口子,邓神秀正好就坡下驴。
“自然。
你神秀四句,足传千古,陛下岂能不知。
不仅陛下知你,提点夜司的陈大监也很看重你。
否则,本官何必走这一遭。
如何,你可愿意加入我夜司,捍卫陛下尊严,攘除我大明的一切奸凶。”
范西屏宛若循循善诱的狼外婆。
邓神秀沉默良久,“为了陛下,为了大明,我可以加入夜司。
但邓某散漫惯了,不愿受拘束。
不然,以我的才学,高官厚禄,四大书院的显职让我择取。”
邓神秀这是在开价,要范西屏别来一般二般的职位来糊弄他。
范西屏道,“你的资料,我们基本都掌握了。
你说的倒也不算吹嘘,只是夜司有明确规定。
无功者,不可居显职。
你加入夜司,只能从最底层的夜卒做起。
我可以给你的权限是,你以后只和本官单线联系,不受夜司内其他人的指派。”
邓神秀道,“如此说来,我在夜司眼里,连个千户的身份都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