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价虽然没有马上降下来,但起码百姓的正常生活有了保障,也兑现了解缙之前的承诺。
而百姓的情绪基本稳定以后,解缙就开始着手了最重要的工作。
备倭军南下的动作,是根本瞒不住有心之人的。
在淮安府盐商、士绅们的震惊之中,针对两淮盐场的全面接管,开始了。
这个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迅速地传遍了黄淮布政使司的各府县,使得整个两淮盐场的所有盐区都为之大乱。
与此同时,前北平右布政使曹昱,如今的黄淮布政使,和在漕运总督任上已经呆了一年的隆平侯张信也收到了相关信息。
待在中都凤阳的两个老狐狸凑到了一起,简单商讨对策。
“隆平侯。”
曹昱当初在北平就跟作为都指挥使的张信认识,如今又要同舟共济,自然比起旁人要敞亮许多。
“两淮盐场被备倭军接管,那么必定会对我们造成影响。此番解缙若是处理得当,倒还好说,但如果处置失误,恐怕…….”
张信喝着茶沉默不语,虽然皇帝对他恩宠有加,靠着关键时刻改变历史的功劳,他足够吃一辈子,但这不代表张信就是个躺在功劳簿上的人,尤其是张信很清楚,自己这个位置,是多少人想要得到的,又被多少人的目光觊觎着。
曹昱倒也不以为意,继续说道:“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在两淮做的每一项决策,都可能给其它地方带去连锁反应。因此,我认为解缙做的事情,我们不必阻拦,但首先要做的是保证布政使司内的太平,不受外界干扰;另外则是想尽一切方法,不要让事情扩大化可别又像郭桓案、空印案一样,把整个天下都牵连进去。”
曹昱的担心当然是有道理的,朱棣性格酷似乃父,而洪武四大案当初杀了多少官员,那可都是让这些经历过洪武朝的老臣们永远都不敢忘怀的。
而眼下两淮都转运盐使司衙门里,到底能拔萝卜带出多少泥,谁也说不清。
“伱手下那左参政,还有淮安知府,平素倒是与我有些联系。”
张信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但他接下来揉了揉额头,反倒有几分洒脱。
“.不过,随他们死活,也难牵连到你我。”
“是极。”曹昱点头赞同道,“我看隆平侯所言极是。”
“我观那解缙行事,如今倒是没了书生意气,反倒凶戾了起来,人一这样,难免会走极端,此事你说的也对,不能闹得太大。”
张信想了想后,说道:“不若你我一同给陛下上书,盐税的事情,就不要扩大了,这样既能清理出来一些位置,多安插些自己夹袋里的人才,也能避免事情失控。”
“备倭军一动,施幼敏大约是无计可施了,这次他既然躲不过,那也合该我们联名上书。”
曹昱已经躲在后面观察形势很久了,施幼敏做的谨慎,上次都察院没拿到他的证据,但这次只有皇帝能调动的备倭军出动了足足三个卫,从基层的各个盐区开始查税,施幼敏即便账本做的再好,这次也逃不脱了。
毕竟出动上万军队的成本,那可太高了,而这钱,是一定得收回来的。
摆明了,皇帝这是把猪养肥了,要宰了过年了。
“不过我们也得做点什么。”
张信顿了顿后,继续说道:“我听说,黄淮境内有一些私盐贩子,专门靠走私私盐谋生,如今既然陛下要大力整顿盐务,那这些私盐贩子,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该请求陛下同意派出一些部队,将这群盗匪剿灭届时即使有人攻讦,想来陛下也不会过多的怪罪我们的。”
曹昱心中一寒,张信明面上说的大义凛然,可实际上,这黄淮境内,哪有那么多私盐贩子?
同时,即便是那些大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