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距离有些远,但他依旧可以看到,那神龛左边的墙壁上,展出着不少的相框。
在这些相框的下面,则是一张深黑色的长条桌和配套的高脚凳,桌面上似乎还放着几个厚实的本子,和用线固定在桌面上的笔乃至印章等物。
“问问服务生,我可以在店里参观一下吗?”
卫燃朝坐在对面的晚秋摆摆手,示意她凑过来之后,贴着耳朵低声用汉语问道。
这姑娘闻言,立刻用日语朝旁边的服务生进行了询问,并在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之后,朝着卫燃点了点头。
见状,他这才站起来,绕到那小舞台的另一面,凑到了挂在墙上的那些相框旁边仔细的观察着。
在这一面墙的照片最上面,用日语写着“写给翔太的家书”。但仅仅只是一眼,他便认出来,那照片里的人恰恰就是死在海伦岛上的阿基拉以及他的温迪戈大侄子次郎。
在这些黑白照片里,这叔侄俩大多时候穿着连体飞行服,身后的背景,不是在军舰上,就是在飞机里,甚至还有一些明显是从机舱里往外拍下的战场。
在每张照片的下面,还用日语写着一些“在XX的战斗”之类的标题以及拍摄的时间。
甚至,在每张照片的旁边,还有同样保存在相框里的一些日语书信和信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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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书信有的是阿基拉写个他的儿子翔太的,有的是次郎写给他的父亲母亲的。而信件的内容,除了对家人的思念之外,还有对战争局势猜测的一些只言片语,乃至他们二人在战场上遭遇的各种危险和所谓的“战功”。
甚至,卫燃还在这些照片里看到了大片的陆地和陆地上冒着浓烟的民房或者城市。这些照片的下面,则用日语标注着——在华夏的战斗。
暗暗攥紧了拳头,卫燃压抑着情绪,耐着性子看向了最下面的一张合照以及旁边的书信。
在这张阿基拉与次郎绑着“必胜”头带的合影正下方,用红色的日语写着“玉碎前的绝笔”这样的标题,照片里的阿基拉,胸口还别着那支一口香小烟袋锅。
而在旁边的书信里,则是这叔侄俩自述即将驾驶神风战机迎战美军舰队如何如何,以及请求家人不要伤心如何如何的遗言。
在这张照片和书信的两侧,墙壁上还用白色的日语小字写着“这就是我的父亲大人狩野明和我的堂兄狩野次郎...”等等缅怀的语句,以及对他们当年英勇战斗的肯定。
“哼!是挺英勇...”
卫燃冷笑了一声,低头看向了靠墙放着的长条桌子。
这上面摆着好几摞装在亚克力盒子里的明信片,明信片的内容,也基本上都是墙上的那些老照片以及一些热带海岛风景或者水下的珊瑚礁乃至一些似乎是战争遗址的镜头。
除了明信片,这桌子上还放着厚厚的几本留言册,以及一个印章和几支笔,外加一个招财猫造型的大号存钱罐。
这存钱罐的旁边,还有个木头牌牌,其上用日语写着“明信片每张一美元”。
再拿起印章看了看,这上面刻着墙上那句日语,“写给翔太的家书”,而在这圈文字中间,则是一架九九舰爆机的剪影轮廓。
放下印章随意翻开一本留言册,这里面的绝大多数,都是用日语手写的,对于阿基拉和次郎的赞美、感恩、乃至惋惜。
但同时,卫燃也无意中在其中一页看到了一行格外粗壮的大红色汉字——放你马娘驴爹的狗臭屁!你们这群小鬼子还是特码挨你们美爹的原子弹炸的少!
“噗嗤”
卫燃忍不住笑出了声,刚好旁边那个拿着纸扇子满脸面粉的姑娘,也在滋滋哇哇的日式音乐中跳完了最后一段舞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