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我虽然也是江南人士,往日不曾来过江州城,今日来到此地,才知陈国繁华,我江南昌盛,名不虚传,文臣名士,独步天下。”
“果然是天下大国!”
“虎踞江东,而望天下!”
长孙无垢听那少女在那里胡扯,却一本正经,忍不住抿嘴而笑。
李昭文是发自内心的感慨,而后笑着问道:
“兄台觉得往后天下,我大陈如何?”
“应国粗蛮,突厥无礼,陈国占据江南文脉昌盛,而今开疆扩土三百余里,皇上称圣人天子,也是明君。”
陈国不禁百姓言辞,没有因言获罪的历史。
李观一看着这少年。
这种没有几句话就拐到了天下大势上的风格,让他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他想了想,回答道:“不可说。”
李昭文道:“今日只是你我而已,彼此闲谈。”
李观一想了想,仰脖喝了口茶,才回答道:
“二郎来江州城的时候,可曾见到过路途上的驿站,见到路途中的百姓,还有佛道歌女?要五百里郡县的百姓前来献食,又发二十万民夫修筑行宫,这样的君王,离百姓太远了。”
他吟诵了孟子里的篇章,道:“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而今君已视人如犬马,陈国的百姓会如何看他?”
李二郎念叨这一句话,脊背下意识坐直了,而后正色道:
“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好,好啊。”
“兄台这一句话,就足以饮酒三杯,可惜这里只有茶而无酒。”
“只是,又该要如何呢?”
李观一腹诽,这样的君臣之道,他自己又不懂得。
搜刮了肚子里面的墨水,找到了最万金油也最适合的回答,道:
“民,水也;君,舟也。”
“水能载舟。”
“亦能覆舟。”
李昭文眼底亮起光来,抚掌笑道:“好,好!”她觉得眼前少年人和自己极为投缘,自己只是隐隐约约,还没能孕育出来的想法,竟然被他一语道破了,于是更是欣喜,便拉着李观一谈天论地,越说越是投缘。
觉得李观一有时候似乎不曾读过典籍。
但是更多时候,却是眼光敏锐,思维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却又自有几分道理,不由抚掌赞叹,两人足足谈论了一个多时辰,仍旧是意犹未尽。
直到那边有小道士匆匆过来,找到李观一,说祖文远已有空闲了。
邀李观一去观内稍坐,李昭文起身相送,见李观一一身简单的衣物,忽然一笑,伸出手拉住了那边少年,李观一脚步一顿,感觉到手掌接触温润细腻,那少年微笑着一拉,将李观一拉过来。
另一只手直接在自己身侧一拽,把腰间那一枚玉佩摘下来,然后放在了李观一的掌心,让李观一手掌握合,把这一枚宝玉握住了,李昭文脸上带着笑意,道:
“君子如玉。”
“兄台是天下的奇才,可是缺没有佩戴宝玉,我和兄台一见如故,这一枚玉石还算可以,就赠送给兄台了!”
李观一见那一枚玉石剔透明净,显然价值不菲,推辞道:“这太贵重了。”李昭文却只是道:“自古名剑英雄,宝玉君子,既见君子,云胡不喜,这宝玉送给兄台,是它的福气,就不必再说。”
她拉着李观一的手,把这玉佩放好,握住少年的手用力握了握。
神采飞扬。
“你我他日,当还有再见到的时候。”
“那时候一定彻夜细谈,不醉不归。”
李昭文把手掌收回去的时候,李观一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