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喊叫声,楚天刚刚见到的那几条汉子猛地大吼一声,加快了步伐,挺着长矛向喊声传来的方向跑去。
睡在屋檐下的狗子纷纷惊起,一个个张大嘴,朝着同一个方向大声的叫着。
不知道是哪一条狗子带头,数十条狗子猛地撒开步子,跟着那几个汉子向喊声传来的方向跑去。
四周凌乱的茅草屋内传来了尖锐的呼喊声,一个个衣衫褴褛的妇人拎着菜刀、木棒,也有半大不大的孩童提着木矛、木弓,从茅草屋内冲了出来,忧心忡忡的大声说着话。
一个身穿破烂的麻布衣,看上去只有十二三岁的少年提着一柄单刀,带着几个年纪差不多的同伴从一栋茅草屋后绕了出来,猛不丁的看到了靠着墙壁站着喘气的楚天,这少年瞪大眼睛吼了起来:“耶?这位大叔,你醒了?哈,我就说么,捡到你的时候,你虽然和死人一样,毕竟没死么。”
少年几步抢到了楚天面前,热情的拍了拍楚天的胳膊:“嚇,还是冷冰冰的,大叔,你这是中邪了还是怎的?不过,躺了大半个月,总算是醒了,这也不坏啊!”
楚天看了看少年,艰难的笑了起来:“是你,捡了我?要多谢你,不然,我怕是已经死了。”
少年正要说话,‘哒哒’几声响,几根木箭带着细微的破空声飞来,重重的扎在了茅屋的屋顶上。也有两支木箭歪歪斜斜的飘了下来,恰恰有一只老母鸡被木箭击中,‘嚓’的一下钉在了地上。
老母鸡剧烈的扑腾着翅膀,轻飘飘的木箭被它挣扎了几下,箭杆居然被挣断,鲜血猛地飚了出来,老母鸡吃痛乱跑,在地上洒了长长一溜儿血迹。
楚天默然,真个是无言以对,能够被一只老母鸡挣断的箭矢……他也是生平第一次见到!
少年和几个伙伴同时握紧了手中兵器,咋呼呼的吼道:“拼了,拼了!”
远远的就有兵器撞击声传来,楚天听到了兵器切割肉体、钝器打断骨骼发出的特异声响。
不多时,就刚刚几个汉子跑过去的屋角方向,数十个衣衫褴褛、浑身是血的汉子狼狈的逃了回来,数十条狗子围绕着他们乱吼乱叫,不时的回头扑击几下。
一群身穿皱巴巴的黑色制服,腰间扎着暗红色腰带,有几个为首者的上半身居然还披挂着一套破烂的半身皮甲的汉子阵型散乱的吼叫着,挥动着各色兵器紧追着这群衣衫褴褛的汉子喊打喊杀。
有狗子扑了上去,然后被这群黑衣人当场乱刀砍死。
几个面带奸猾之色的黑衣人‘嘻嘻’笑着,忙不迭的冲上去,一把抓起被砍死的狗子,用麻绳胡乱捆了,拖在地上紧跟着大队人马前进。
这几个家伙的肩膀上,还用麻绳扎着不断扑腾的老母鸡、老鹅、大鸭子之类的家禽。加上他们手上拖着的血淋淋的狗子,乍一看去就像是一群闯入农家劫掠的土匪!
只不过,看那些衣衫褴褛的汉子嘴里嘶吼的话,这些家伙悍然就是他们口中所谓的官兵了?
有沉闷的蹄声传来,几头形如马匹,但是头生独角,体型比楚天见过的龙马还要壮硕几分的青皮坐骑快速的冲了过来。几个身穿黑色衣衫,外面套着缀满了金属片的全身皮甲,手持钢矛的壮汉策骑狂奔,绕了一个硕大的弧线,堵在了这些衣衫褴褛的汉子身后。
后方的茅草屋中,数十个身上带血,显然有伤未愈的汉子拎着兵器,从茅草屋内踉跄着冲了出来。
他们向这些骑着坐骑的汉子冲了过去,但是这几个汉子的身手显然不是寻常人能比的。他们手中钢矛一晃一旋,带起一道狂风横扫而出,数十个手上的汉子手中木矛、单刀纷纷断折,被打得在地上狼狈的翻滚个不停。
“拼了,拼了!”楚天身边的这些少年大声吼着,和那些妇人一起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