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增、丁文渊、魏特、史图博、艳克兰、史梯瓦特、陈一荻等等。从魏特到陈一荻这些人都是外教,以德国人和波兰人为主,说的是清一色德语,不会德语的同济学生根本没法上课。
顺便一提,陈一荻这个德国女博士的丈夫,正是我国著名医学家陈雨苍。如今陈雨苍还在上海法租界做着地下工作,专门为延安和上海传递情报。陈雨苍还没等到建国就去世了,而陈一荻则一直留在新中国任教。
留芬饭馆的老板端着白肉上桌,笑道:“各位先生,这是我亲自切的裹脚肉。”
魏特这个老外不会说中文,只朝着老板疯狂拍大腿。
老板立即心领神会,乐道:“明白,你是要红烧蹄髈。”
魏特眉开眼笑,竖起大拇指说:“轰骚滴棒,轰骚滴棒!”
周赫煊笑着用德语说:“魏特先生看来经常来这里吃饭啊。”
魏特道:“这家饭店的红烧蹄髈好吃,非常好吃,是我吃过最美妙的食物。”
陶孟和说:“最好吃的还是裹脚肉,肥而不腻,口吃留香。我攒下的那些工资,都贡献给老板了,现在都变成了穷光蛋。不过嘛,就是裹脚肉的名字太俗,有伤大雅。”
周赫煊笑着回头对老板说:“干脆改名叫李庄白肉吧。”
“这名字好,”老板也是妙人,飞快跑去拿来纸笔,“请周先生赐名题字。”
周赫煊挥笔写字的时候,李济哈哈大笑:“老板的生意做得好。”
一阵欢笑之后,周赫煊对同济大学校长周均时说:“周校长,我从重庆搞来了一批电线,还请你们组织工学院的学生负责搭线安装。这是个大工程,需要从叙府(宜宾)牵线过来,本地的袍哥会已经答应帮忙立电线杆子了。”
周均时说:“周先生可是帮了我们大忙。你不知道,医学院上解剖课还得挑晴天,不然学生根本看不清操作。特别是工学院,现在只能上些基础课,都是没电给闹的。”
周赫煊又说:“另外,我还运来了一些纸张、肥皂、牙粉、油墨、大米、食盐、药品和油印机,捐赠给同大、中研院、中博院、金陵研究所和营造学社。这些物资都在码头仓库里,你们自己商量着分配。”
众人大喜,一个个都激动得不行。
李庄那是什么都缺,比如营造学社的资料文件,梁思成只能写在最粗糙的黄纸上。而其他机构要印资料,也是清一色选择“石印”——通过石板和酸性胶液进行印刷。
在大家的眼中,周赫煊是真成了财神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