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得知消息时,你们已经埋骨荒野。
这次我将会和你们并肩作战,同样的悲剧不会再发生。
欧又宁:“哥,你脸上这老父亲一样的慈祥笑容是咋回事?”
“滚。”
……
一行人赶到停车场时,这边已经略显空旷。
今天众人来得稍晚,别人可没他们这么“懒散”。
出人意料的事发生了。
往常在这时候早早已出门的高级打工人林望队伍竟还在。
六个摩托艇齐刷刷地停在郑甜的厢式货卡旁。
以林望为首的六人,各自坐在摩托艇上。
贝立辉不耐烦地摆弄指甲,似是在从里面往外挑污垢。
一袭修身蓝衣的林望则双手捧着古朴的印刷书籍,低头仔细翻阅着。
林望的年纪约莫二十七八,留着三七分的半长头发,皮肤白皙,嘴唇很薄,气质随和,像个搞学问的研究员多过职业者。
若是陌生人见到他,会觉得他这人温文尔雅。
当然,见过他癫狂嗜血一面的任重知道这都是假象。
只要没瞎且脑子没坏的人都知道,林望这是在等他们。
尽管昨天傍晚时已经见过一面,对方还是亲自登门送钱,但任重还是明显感知到身后众人迈动的步伐都变得轻了许多。
他们很紧张。
有一种恐惧不仅长在心里,更像浮雕般刻在骨头上。
昨天事情不已经结束了吗?
今天他们放着大好的时间不去狩猎,却反倒在这儿候着,为什么?
包括任重在内,每个人心里都有这迷惑。
任重心里还有不足为外人道的情绪。
他更恐惧。
他恐惧的不是对方,而是自己的杀意。
今天,他杀光了郑甜五人。
今夜,我杀了贝立辉。
明天,他会试图在万众瞩目之下给我最凄惨最屈辱的死法。
我只能用死亡来躲避他给我的死亡。
这般记忆如刀似火,刻骨铭心。
平时任重都能将杀意控制得很好,但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又在这特殊的位置,对方又做出了不同寻常的举动。
他控制得很艰难。
呼。
任重悄然深吸口气。
他心愈冷,但脸上却渐渐浮现愈加热情的笑容。
似是察觉落到自己身上的目光,林望与贝立辉同时抬起头来。
贝立辉倒依然是满脸不屑,但林望脸上却骤然洋溢起如沐春风的笑容。
他跳下摩托艇,主动往前走来,“任重,我们又见面了。”
任重点点头,“林队长你好。”
林望做了个请的手势,“我们去那边简单聊聊?”
“好。”
二人寒暄了近十五分钟。
林望先是代表贝立辉表示了一下歉意,说前些天贝立辉逼迫郑甜补交抽成时态度有问题,但那也是镇里约定俗称的规矩。
任重表示理解,说不在意,并夸林队长不愧是宅心仁厚,体恤下属的好队长。
随后,林望直言不讳地问任重,他与鞠清濛到底什么关系。
任重则坦坦荡荡地“承认”自己是鞠清濛的情人。
林望又用看似随意的语气问他与马达福是什么关系。
任重则说自己以前当公民时,对茶道略有研究,来小镇登记注册时与马达福闲聊了两句。
马达福这老茶客与自己有些共同语言,时常相约品茶,勉强算是个熟人。
之前自己当众杀了人,也是马达福高抬贵手给揭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