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寒，只能靠一身正气。

文秀大街并不嘈杂，于其说是街，不如说是一条湿冷狭窄的巷弄。

几份被雨水打湿的旧报纸躺在街角，屋檐下滴答滴答向下滴着水，楼上伸出来的晾衣绳上还挂着不知哪家忘了收回去的湿内裤，在穿堂风中一阵摇摆。

即便是在最先进的罗城，这里的居民依然保留着相当传统的习惯。

宋唯按照门牌号，找到了6号42栋101。

在看上去很不防盗的防盗门前，宋唯按响了门铃。

耐心等候了一会儿，门被打开。

“你果然来了。”开门的正是陈项吾。

“请进。”

宋唯点头，进了屋。

屋内和屋外几乎没有温差，一样湿冷透骨，而且整个屋子透着一股类似木头腐朽的味道，味道很浓厚，几乎有些刺鼻。

房门关上以后，陈项吾从轮椅上站了起来，走到靠窗附近，拧开了暖气设备的开关，暖气片发出嗡嗡的声音，开始运转。

“我的腿能走，就是年纪大了腰不好，不能久站。”

陈项吾自顾自说着，似乎是在解答宋唯的疑惑。

宋唯想了想，道，“您知道我的身份？”

陈项吾冲了一杯奶茶给宋唯，示意让她在沙发上坐下，道，“先暖暖。”

宋唯道谢，接过奶茶捂在手里，稍微驱散了在湿冷的寒气。

“第一眼看到你那张图，我就知道，你是阿楚的女儿。”

宋唯皱了眉头。

陈项吾道，“没关系，不会有人听见我们的话。老城区就这点好。”

“说吧，你来找陈叔叔，想知道些什么？”

“关于我母亲。”

陈项吾笑了笑，“你母亲？当年是帝星有名的才女，品貌无双。当年来过普兰内留学，曾经和我还有你父亲做过半年的同学。”

宋唯摇摇头，“我想知道的不是这些。”

“那就是关于机甲了？这个虫形态机甲最初的设想，就是你母亲提出来的，刚才在昆虫博物馆你也看见了，那个半成品，其实也借鉴了你母亲的设计思路。”陈项吾陷入追忆的眼神微亮，似乎很为宋唯母亲骄傲。

“陈叔叔，能告诉我，我母亲是怎么死的吗？”

陈项吾神色一顿，却又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抱歉，当年你母亲生你的时候，我一直在普兰内，无从得知。”

宋唯捕捉到这一幕，更加确定，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我知道你很伤心，大家都不想看见这种事情发生，我也很遗憾。只是这些都已经过去，你母亲如果在世，也希望你过得好。”

看来，陈项吾依然在隐瞒。

想要得到真相，还需要进一步说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