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桓道,“我本想和贵宗皆永亲之好,谢兄既然看不上我那孙子,咱们只能公事公办。三十年前,我们三家协定的蒲山之议,谢兄没忘吧。”
谢绝元瞬间变脸,场中也一片嗡嗡。
不待宁夏发问,潘强低声道,“蒲山之议,是说三家出现重大矛盾,如果有两家同意,便可采取决斗的方式解决矛盾。
决斗的方式,是筑基境的战斗,哪一家连胜三场,或者直到对方无人出战,方可为胜。只是数十年下来,蒲山之议的战斗,从不曾发生过。
毕竟战斗一开,虽能避免全面冲突,但三家也形同彻底撕破脸,同气连枝的局面,就会被打破。
今次,白天桓不惜提出此议,分明是早就做好了破盟的打算。而我神岿宗也不可能不应战,传扬出去,实在丢不起这个人。”
果然,谢绝元朗声道,“既然白兄连蒲山之议都提出来了,谢某应战便是。”
白天桓微微一笑,“痛快,益民贤侄,你出战吧。”
一个青衣中年阔步上前,三十八九年纪,脸上满是风霜之色。
宁夏低声道,“我还以为白天桓会自己出手。”
潘强道,“他还要脸。不过,年轻一辈已经崛起,很多二代弟子势头不比一代们弱。”
宁夏点点头。
他听得懂潘强所谓的一代二代。
一代,便是谢绝元、白天桓了,程开阳、岑夫子也算。
再上一代,只有抱残老人那一辈,早已凋零。
第二代就是孟益民这一代,能立在谢绝元左近的中青年修士,显然也是二代。
潘强、程知画等,就是第三代了。
现在尴尬的是,第二代弟子也都在筑基境高歌猛进了,第一代除了程开阳这样的异类,便再无突入结丹境的。
一代弟子和二代弟子,都卡在了筑基境内。
宁夏低声道,“这个孟益民很出名么?”
潘强摇摇头,“没听过此獠的名号,三大宗门内,要论二代弟子中第一人,非属我师伯樊无伤为第一。筑基八重修为,神识三重,一身玄功莫测。
不过,白天桓既然敢让这个孟益民出战,这个孟益民必定要可取之处,弄不好就是一场恶战啊。”
潘强低语方落,谢绝元身后的一个白面青年站了出来,身如电飚,驰出殿外,“樊某正好手痒痒,姓孟的,赶紧来。”
潘强又说准了,出手的正是神岿宗二代弟子中第一人樊无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