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身体就是好,半夜里就醒过来了。其实是麻药劲儿过了,疼醒的。
睁开眼他就看到昏黄的灯光下,几个弟兄都守在床边,关切的看着自己。
“你,你醒了?”朱樉欣喜道:“还,还疼吗?”
“……”朱棣心说,这不废话吗。便强笑道:“我好多了。”
“好多了是不可能的,现在是最疼的时候。”老五却拆穿他道:“一天之内是最疼的,一天之后慢慢缓解,不过怎么也得疼个三五七天。”
“好吧,疼死老子了。”朱棣也就不装硬汉了,苦着脸问道:“俺的腚还在吧?”
“还在,就是没那么翘了。”老三嘿嘿一笑道:“不影响你撇条。”
“那就好,那就好。”朱棣松口气,又看向一直没说话的朱桢,小心翼翼道:“还生气呢?”
“我生什么气?”朱桢苦笑一声道:“公是公,私是私。之前处罚你的是监军大宗正,现在没外人了,我就是只会心疼哥哥的弟弟了。”
“是啊老四,你可千万别跟老六记仇。”朱棡难得正经跟朱棣说话道:“你是不知道你这个事情,影响有多恶劣?害我们被父皇批倒无所谓,但连累二十万北伐将士都没叙功不说,还害得这么多人又远征了一次大漠,对你的怨气能不重吗?”
“是,是这么回事。”朱樉也点点头。
“哎,伱们想多了。”朱棣却摆摆手道:“我很清楚这么做的后果,怎么会怪老六呢?再说老六不打,父皇也会让别人揍我的。”
“四哥,”朱桢握住他的手,长叹一声道:“唉……”
“六弟,你要真心疼哥哥,就跟我说实话,父皇还准备怎么处罚我?”朱棣吃力的昂着头,紧紧盯着朱桢道:“我猜不可能只是打一顿这么简单的。”
“别瞎猜了。父皇还没说,我也不知道。”朱桢摇头道。
“俺不信,除非你把圣旨给俺看看。”朱棣却握着老六的手不松开。
朱桢白一眼三哥,老三便眼神飘忽的吹了声口哨。
“旨意就不给你看了,都是父皇在气头上说的话。”朱桢苦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臭脾气,一上头就口不择言,怎么难听怎么来,当不得真的。”
“是要废了我,让我去跟老八老十作伴,还是要像老七那样……”朱棣神情一黯。
“瞎说什么呢。”朱桢给他吃定心丸道:“就算父皇当时很生气,但你现在可是捉住北元皇帝父子,缴获传国玉玺,饮马瀚海,封狼居胥的大明英雄。父皇接到捷报,再大的火气也肯定会消个七七八八的。”
“就怕父皇较上真,认定了‘违命而行,虽功不赏’。”朱棣苦恼道:“那可就麻烦了。”
“确实。”哥几個深以为然,他们都能感觉出来,父皇年纪越大越执拗,一旦认准了的事,很难转弯的。
“所以我们得保证父皇一定能转过弯来。”老三沉声道,说着又解释道:“我可不是为了老四,我只是不想吃挂落。”
“哦哦哦。”兄弟们敷衍的应一声,老三这副口是心非的样子,也是没谁了。
其实他们都知道,朱棡虽然嘴上不说,但一直对没看好老四耿耿于怀,觉得自己没尽到一个当哥哥的责任,所以才会非要跟着来接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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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军帐内寝中,哥几个在合谋算计老父亲。
“那,那怎么能掰弯父,父皇呢?”老二问道。
“二哥,是让父皇的思想转过这个弯来,你不能那么简略。”朱桢纠正他道。
“有,有区别吗?”老二大睁着眼睛。
“区别大了。”朱桢咳嗽一声,扯回正题道:“其实说白了,还是得让父皇高兴,只要让他足够高兴,他就会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