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鲁……
没事就好,尤其是在这微妙的非常时期里,这小小的势力更需要一个主心骨,不至于分崩离析。
“司寇染病一事,仆臣已经封锁了消息,除了医扁鹊外,大概就臣下和穆夏知道了,绝不会引发骚动。”
赵无恤颔首,事情交给张孟谈就是值得放心:”你做得好,之前我昏昏沉沉,许多事情没记住,吾等继续昨日的话罢……“
“司寇,得先吃药……”一回头,却见明丽的少女捧着药盏进奉,这才没多久,伯芈已经将扁鹊开下的药煎了一盏献上了。
无恤只能边喝着苦涩的药汁,一边听张孟谈分析局面。
“昨日仆臣已经说过,齐鲁讲和,对司寇有害而无利。”
昨天张孟谈对赵无恤分析说,齐国此番请平,怕的不是鲁国,而是他。
“齐国希望凭借轻重之术,禁盐困鲁,结果却被司寇和子贡的妙招化解,午道、济水、濮水被切断,大河上河盗的劫掠也没有停止,这让齐国遭受了不少损失。而齐人气急败坏派来的舟师也被击退,随着西鲁铸币,齐刀难以流入,又少了一项能控制鲁地货殖的利器,齐人开始急了。现下还要来硬的话,除非征发大军再次开战,否则已经奈司寇不能。所以他们选择了软手,明面上与鲁国和解,但其目的,还是在图谋西鲁。”
无恤道:“名不正则言不顺,齐侯终于想起来了,我毕竟是鲁侯之臣,若是齐鲁两君和解,我也只能罢兵休战,到时候齐国便可以慢慢休憩,来日再图我……”
“然,仆臣猜测,齐国请平的一个条件,一定有各自归还所夺之地!”
齐国控制了鲁国的龟田、灌邑等地。
而鲁国控制的,则是廪丘!
现在已经位于西鲁心脏位置的廪丘,若是齐国再次回到这里,无恤的这个半独立政权就失去了整体性,就像在心腹中间被插入了一根尖锐的刺。
齐鲁会谈虽然只是商议两国双方的和平,但这之后晋国若是再无作为,那鲁国君臣肯定会试探着和传统的友邦卫、郑也和好,彻底退出战争的乱局了。
到那时候,甄城、濮南怎么办?按照三桓那欺软怕硬,宁可送地于敌,也要把排外内斗进行到底的尿性,他们会联合齐、卫不断逼压赵无恤让步。到时候非但这些占领区不保,连现下名为其他大夫所辖,实则已经被赵无恤控制的高鱼、范、秦等邑也保不住!
在张孟谈出色的抽丝剥茧下,一个简简单单的和谈,竟被引出了一大串阴暗的后手,这让赵无恤额头顿时爬满了冷汗。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所以齐鲁之间的和谈,他一定要阻止!
于是他说道:“我身为小司寇,也算能参与政事的鲁国重臣,又是边境的大封君,与齐讲和之事,我也是能说上话的,主动提出反对何如?”
张孟谈摇头道:“万万不可,现下鲁侯、三桓,甚至大宗伯孔子都愿意与齐和解,毕竟晋齐争霸与鲁国利益无涉,阳虎倒台后,三桓早就想休战了,奈何司寇入鲁,晋军又来了两次,才不得不撑到现在。所以与齐和解,非但是朝堂卿大夫的心思,也是鲁国民众所希望的。若是司寇一意拒绝讲和,反倒会掉进齐侯的陷阱里,招致全鲁怨愤,那时候,齐国图我就不是年后的事情了,而是随时可以和三桓寻借口发动……”
君臣关系,这道枷锁在春秋时还不算锁死,但仍然能把人压得不能动弹。两年前赵无恤在走投无路下入鲁,鲁国大夫的身份给了他种种方便,可现如今,却要反受其咎了。
无恤头疼不已:“反对也不行,同意也不行,那这个死结应该如何解开?”
张孟谈道:“还是得依靠晋国能及时干预,鲁国主政者胆怯,晋国的威胁能让他们愿意保持现状,而不是冒险。”
无恤心里和口中的药一样苦涩:“现在赵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