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时才从二舅囊中喝到一口……”
他眼泪汪汪地说道:“监牢吃食恐怕不好,小甥正是长身体的年纪,若日后有幸与母亲再会,见到我饿脱相了,母亲必然悲切恸哭,如此反倒是我不孝了,还望二舅成全我的孝心!”
张绍知道此时的人注重孝道,遂一口一个上纲上线,夏侯霸本就觉得将张绍扔进监牢不太合适,闻言也面露不忍。想了想后,他从马鞍上解下一个皮袋子,当着几名曹兵的面交给张绍。
“内有肉脯数斤,本为骑兵长途奔袭的干粮,有些硬,你且将就着吃。”
言罢,夏侯霸也不进监牢,只叮嘱曹兵们看好几名俘虏,张绍有任何情形立刻向自己禀报,便打马扬长而去。
只留下张绍站在原地,抱着那装肉干的袋子面色迟疑,他心里暗暗嘀咕……
“话说曹军现在,应该没有吃人肉脯的习惯了吧?”
……
当阳县监牢的环境和张绍想象中大差不差,过道昏暗无光,牢房狭小肮脏,倒是有个通风口开在墙上,秋九月的冷风呼呼地往里灌,冷得人直哆嗦……
徐老夫人和刘如玉姊妹已被安置于此,挤在一间牢房内,里面没有床榻,只在墙角铺着几捆稻草,还有一张缺脚的矮案。听到动静后,她们探头出来看,见是张绍,徐老夫人关切地问道:“阿绍,彼辈可曾为难你?”
“老夫人多虑了。”张绍瞥了一眼押送自己进来的两名曹兵,故意大声说道:“夏侯校尉是我舅公,夏侯屯长则是我二舅,血脉相连的亲戚,关切还来不及,又怎会为难呢?”
“唉,夏侯校尉本欲让我住进县寺里,有暖被有火炉,但我想到徐老夫人和阿姊、阿娣还在受苦,心中不忍,便拒绝了。”
张绍这样说倒是显得自己很有骨气的样子,两名曹兵则闻言面面相觑,暗道这小孺子果然和夏侯家有关系,打开牢门后,他们以还算恭敬的态度“请”张绍进去。
张绍先摸了一把地上的稻草,发现颇为阴冷潮湿,遂回头对二人笑道:“对了,夏侯校尉拗不过我一定要住监牢,只好答应,却仍怕我挨冻,特地叮嘱要多给些被褥……不知二位能否寻来?”
见这两曹兵面露难色,张绍又道:“若是不便,干稻草也行!还望多取一些!日后我定在夏侯校尉面前为二位美言。”
这二人只是普通吏卒,夏侯霸都高攀不上,更别提去问夏侯渊此事是否当真了,稍犹豫后,本着不得罪人的心态,他们应承下来,关上门就匆匆出去了。
见两人走了,张绍问刘如玉:“汝等进来后,可曾饮水吃食?”
“水有一瓢,吾等共饮后,还剩下半瓢。”刘如玉小心翼翼地将案上的木瓢端起,送到张绍面前,看着他龟裂的嘴唇,心疼道:“阿绍渴坏了罢?”
还不是话说太多了,张绍接过瓢,这木瓢颇为陈旧,绽开一道道细微的裂缝,也不知送走过多少囚犯,而水中虽有渣滓,但看着还算清,应该是井中打来的。在前世,张绍是绝不会喝生水的,如今却管不了那么多了,接过后如牛饮般喝下,末了一擦嘴,又见刘如玉将半碗冷冰冰的薄粥递过来。
“还分了点粥,吾等吃饱了,这是留给阿绍的。”
“当真饱了?”张绍看向徐老夫人,她只微笑着点了点头,倒是怀中的小刘娣那双可怜巴巴的小眼睛暴露了真相,她们多半是像省水一样,把食物也留着等自己呢。
“徐老夫人,阿姊,看,吾等今夜还有肉吃。”张绍心中有点感动,遂将夏侯霸给的皮袋掏出,取了那几斤肉脯放在破案上,又亮出自己藏着的削刀,将硬邦邦的肉切成小块,分予几人。
刘如玉用手撕开肉脯,将肉丝喂给妹妹刘娣,她自己则只吮一吮指头,尝点肉味,而徐老夫人更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