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目前看来唯一可能造成郑忻峰和江澈之间问题和麻烦的因素。
所以,她很庆幸。
女孩们叽叽喳喳像麻雀闹了一阵,负责婚礼流程的工作人员走过来。
“曲小姐,那个由你父亲带你入场的流程……”工作人员说得小心。
曲沫笑了一下,说:“那就我自己一个人走好了……”
这一句,身边的伴娘们听着都有些酸楚,不自觉用同情的目光望向曲沫。
曲沫自己似乎还好,她伸手指了一遍从路口到舞台中心,那条铺红毯的路,那个郑忻峰一会儿会站那等她的位置,接着说:“反正只要走到那里,就有人会牵住我的手。”
“……哇。”伴娘们嘴型夸张,笑容也大,倒是把声音压住了。
这一刻站在门后的曲光山,有点儿难受了,醋意上涌,想闹情绪……顿了顿,又无奈地站了下来。
“咳。”门后,曲光山咳了一声。
等到曲沫回头。
他走出来,一身礼服走到女儿面前,表情不耐烦说:“这个,要怎么走啊?!搞得这花里胡哨的,快点,要挽着是吧……”
老头把胳膊架了起来,腾出臂弯。
“…谢谢爸。”曲沫开心地挽住了。
只有稀稀拉拉十几个人的场地里,父女俩在工作人员的指导下缓缓走了一遍。
如果说刚开始走时,曲光山心底藏的是恼怒加无奈,恨江澈连劝带威胁,逼他下来,那么走着走着,他的情绪渐渐就有了变化。
到一趟流程走完,老头已是两眼通红,几乎就要不能自已。
“爸?”曲沫轻声喊了一声。
“没事。”曲光山摆手,看了看女儿,说:“还不错,比你妈年轻的时候,大概还好看些,不过那时候她也没这么些打扮……”
老头有很久没提曲沫的妈妈了,很久,没有这样絮絮叨叨。
曲沫安静听着。
“以后就要给人当老婆了,再然后,还要给人当妈……这两样可都不容易,以后,就靠你自己了。”曲光山最后交代说。
曲沫用力地点头,“嗯。”
简单地彩排结束,曲沫偷溜到郑忻峰的房间,不顾在场好些人,跳跃着一把把他抱住了。
“谢谢你,小峰,谢谢。”人在肩后把喜悦稍稍平复,小声问:“可是,你是怎么说服我爸的啊?”
郑忻峰支吾一下,心想我总不能说是江澈连劝带威胁做到的吧?
有些人啊,亲人朋友都治不了,就得外面人来治。
另一边,独自回到房间的曲光山也开始觉得,之前江澈说的那句话:你去走一遍,就知道自己愿不愿意了,就会知道今天没有任何事情比你的女儿更重要,包括你的面子。
那似乎是对的。
…………
也许因为彩排走的这一遍,情绪也有所宣泄的关系,到正式流程,曲光山一直都表现得还算平静。
一直到他把曲沫交到郑忻峰手里的时候,老头的手开始有些颤抖。
郑忻峰也有点抖,他也会紧张,这是包括他自己在内,很多人都没有想到的事。
面对面牵手的时候,新郎官郑忻峰突然兴起,顽皮地突然把手掌滑向曲沫的手腕……这是两人私密游戏里,金蛇缠丝手的起势。
曲沫急眼了,这大庭广众的……
新郎胡闹。
新娘子的高跟鞋在地上跺了一下,曲沫仰头狠狠瞪了郑忻峰一眼,鼻尖皱了皱。
“……”郑忻峰一边讪笑,一边悻悻地收了回来。
台下不明所以的宾客们看见了,议论纷纷:
“想不到啊,郑总也是个怕老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