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嗯嗯……”曲冬儿气死了,转头看看江澈,“保安哥哥,这里有个人贩子。”
江澈看看他俩,无奈苦笑一下,“老郑你,你就眼前得意吧,小心等将来生了孩子,冬儿欺负回去。”
“我?”郑忻峰指了指自己,猖狂说:“我才不怕呢,我……”
“This ay, please。”
一个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郑忻峰定住一下,转身。
曲沫一身干练得体的商务服装,发丝马尾整齐,妆容严肃而正式,站住一下,侧身给身后的两个老外示意了一下方向。
接着,径直从旁走过。
她大概没看到郑忻峰,又或者看到了,但是当作没看到。
一行人很快消失在电梯里,曲沫默默松了一口气,跟俩老外说:“楼上可以看风景。”
现场气氛因为郑总的发言突然停顿而怪异一下,郑忻峰连忙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自己跳出来打圆场,大声说:“没事,走神了。”
跟着又生硬地转移话题:“怎么,老江,真干上志愿保安了?”
江澈只能无奈地看他一眼。
话说江澈这回其实并不是真的想当志愿者,他当时跟学校领导那么聊,意思双方其实也都很明确——就是因为他一去这么多天,多少得找个幌子稍微遮掩下。
但是当场那个接任务的年轻小干事当真了,而且千辛万苦把事情办成了。
江澈事后虽然有些哭笑不得,倒是也没有另外找人来顶。他想着正好通过亲身参与其中,来更全面的了解一下这个曾经为国家“创汇”事业立下汗马功劳的超级展会。
但是现在……
汗流浃背看一眼场馆外各色动物造型的氢气球,气球下的横幅,横幅下不管有证没证,黑压压的人群,江澈有点后悔了。
这真不是一份轻松的活,而且,太绑人了,让他想去各展厅看看的时间都很难腾出来。
这感觉就跟世界杯决赛的场边保安似的——这么隆重的事情就在身边很近的地方,可是自己职责所在,不得不面向观众,背对球场。
广交会很热门。
在于1994年的各省市政府,还有所有下海淘金已经有点儿收获的人来说,这都是一个最大的机会,自然同时也是一个巨大的诱惑。
展会办到第76届,展期缩短的同时参与人数大增,造成人流密集程度急剧增长,同时黄牛、假证兴起,小偷小摸也来赴盛会……
几乎每一拨厂商或采购商进场,入口都会形成一拨冲击的人流,很多没有拿到摊位的小厂商、个体户,以及其他心怀各种想法的人就跟着往前挤,寄望可以浑水摸鱼进入场馆。
而每当这种时候,包括江澈在内的志愿者保安员们,就得扑上去。
终于又应付完一波人潮,支援保安员们退下来,在门口往里靠墙的位置站成一排,擦汗、喘气。
“累得不行了我。”有人说。
“你还好吧,就是累,我刚不知被谁撞了一下,裤裆疼。”另一个人说。
大伙儿都笑起来。
“嘘,看,外国美女……”有人悄声提醒。
这大概是大学生志愿保安员们现在唯一的乐趣了,每天,他们都能在入口处看到好些身具各国风情特色的漂亮姑娘。
“黑珍珠啊,啧,想不到黑人也有漂亮的。”
有人看着一个身材高挑,曲线玲珑的黑人姑娘,感慨着。
“想不到你喜欢这种风格哈。”旁边人打趣,说:“不过这要在她们非洲,她可不一定算是好看的,我听说非洲有的国家,姑娘越胖,那什么,越丰硕,才被认为越好看……喏,你看后面那个,那得二百五往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