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东西说不准已经盘踞多长时间了。”
我在这个世界呆了这么多天,现在已经总结出个经验,那就是不管遇上什么可疑的事儿,直接推给黯月战争就肯定没错:这里凝滞着的浓雾肯定也是第一次战争之后留下的东西。历史上不是说了么,战争之前的黯月和大地是两个同样山清水秀环境指数十几个加号的地方,战后黯月便被一片阴霾笼罩了起来,在大地上看月亮,这颗星球仿佛一个脏雪球般污浊不堪,现在看来这种污浊应该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来自这厚重的、不会消散的浓雾。
铁骑士三人组却没注意浓雾的事情,他们都惊奇地看着我胸前的口袋,安娜忍不住凑上来两步:“这是个……什么?你的胸针怎么还会说话呢?”
我:“……”
叮当被当成过蜻蜓,当成过手办,当成过神兽和炼金人偶,现在她终于迎来了诸多误解中最缺心眼的一个:安娜居然以为只露出个小脑袋的叮当是个胸针!我是不知道这位有点缺心眼的红发姐姐怎么联想起这个的,反正小东西的形象是越来越丰富多彩了,过两天我得把小豆丁塞进书里,看有没有把她当书签的……
大概还是因为此地离神界太远,也或者安娜的联想太跳脱以至于神罚系统都没反应过来,反正我等了几秒也没见天上有神雷落下,便对三人组摆摆手:“她叫叮当,是我朋友,你们也别打听她是什么种族了,反正不是蜻蜓不是手办不是神兽也不是胸针——你们对她尊敬点,这小不点厉害着呢。”
安娜点点头,给出了和当初罗恩一样的解释:“哦,上古种族吧?”
在这个糟糕的世界本来就有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上古遗留物,他们隔三差五就会突然冒出来挑战人的三观,所以很多人都养成了不管看见什么都直接归结于“这都是黯月的错”的习惯,再加上三人组现在也顾不上别的,他们都没多问。我估计哪怕自己掏出一个会变成机器狗的收音机或者一个奥特曼变身器来他们也能欣然点头,然后来一句:这肯定是战前的东西。
穿过广场尽头那条贯穿整个建筑物的深邃通道,我们总算离开了这座不知有多少个年头的古老建筑,没有了传送站外墙的阻挡,黯月风光终于呈现在众人眼前。
和预想的差不多,这是个荒凉的地方。黯月这端的传送站建在一片碎石遍布的戈壁滩上,视线中只有连绵的灰黑色碎石沙砾,以及无处不在的阴沉浓雾。这些浓雾阻碍了正常的视野,单纯肉眼能看到的距离十分有限,我在浓雾中看到一些黑色的阴影,也不知道是远方群山还是近处的土丘,看来待会赶路还是要用精神力探知——尽管我不太习惯那种别扭的“看”东西方式。
戈壁滩上没有什么生气,仅有的就是碎石缝中那寥寥可数的几根枯黄杂草,它们顽强地探出大地,迎接这个混账的天气,看上去半死不活。
“别告诉我整个黯月都是这模样,”浅浅皱着眉,难得她也有对某个新环境不感兴趣的时候,“这地方分辨率也太低了点。”
“不至于,别的地方还是比这儿强点的,咱们在地面上不是还看见黯月上有海了么。”我选定一个方向,一边走一边随口说道。
冰蒂斯正在让她的虱子精跟踪那个龙女,在后者抵达目的地之前我们应该有一小段时间了解了解这颗星球的情况,叮当从我兜里钻出来,很自觉地充当起生物雷达,为众人指示有生命反应的方向:她的力量是我们中唯一敢稍微放心大胆地使用的,生命女神的威能可以和当地生物融为一体,即使堕落使徒扫描到这颗星球也顶多会以为这边的生态圈正在膨胀,剩下几人的力量就不一样了。
我们走了没一会,再回头看那个传送站就彻底看不见了,一切都消失在重重浓雾中,天地仅剩的景色就是我们这一小撮人,周围一小片能看清前路的石头滩,以及无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