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松手,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晓雪跟只小猴子一样敏捷地扭身藏在珊多拉背后冲我吐舌头,珊多拉冲这边耸耸肩:“阿俊,我早就猜到你带孩子肯定不靠谱——除了陪她们玩耍的时候挺能干。”
我想了想……我tm还想什么啊想!
晓雪毛毛糙糙地冲上来也没什么大事,她只是想让我看看她的大作:一幅画,这个无聊的丫头突然认为自己可能是毕加索或者齐白石,于是用了半上午时间在自己房间里涂涂画画,我很奇怪她长这么大心眼儿都长哪去了,这么大的个子有时候跟个毛孩子一样胡闹。不过在晓雪打断了我和珊多拉的工作之后,我也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有些事情不是你抓耳挠腮地猛想半上午就能解决的,万物需要循序渐进,这两天多我基本上一有空就把自己和那堆报告关在一起,最后啥也没分析出来——可能就是因为这样,晓雪才会百无聊赖吧。
下得客厅,我发现往常挺热闹的家里显得过于安静,一问才知道,原来是成天闷在屋里的神族条子五人组终于再次按捺不住,集体在冰蒂斯的带领下出门祸害人类去了,顺便他们还带上了一帮小的(除去自认为是大人的潘多拉和维斯卡)以及喜欢凑热闹的浅浅。
基本上这个家里动静最大的一拨人都不在,难怪今天会这么安静。
潘多拉正在靠楼梯的小桌子旁安静地坐着,看样子是在待机,偶尔从身体里传来滴的一声,看到我从二楼下来她才站起身来,轻车熟路而且面无表情地要了一个拥抱,我亲昵地揉着这个存在感总是过于低下的三无萝莉的脑袋,突然发现旁边楼梯扶手上有一道小小的刻痕,距地一点二米……
算了,在有潘多拉和维斯卡活动的地方,距地一点二米高度的位置总会看到各种各样的标记物。我要挨个吐槽迟早得缺氧而死。
其实一米二也挺好,至少我领着潘多拉和维斯卡去公园玩的时候从来都是一张票——我们这里最近的收费公园有非常人性化的规定,那就是只要有成年人携带,随行的一米二以下的儿童不管来多少人都可以全部免费,这主要是考虑到在那个公园的主要游人基本上全是情侣。带孩子的成年人极少。不过近来听说他们要改规定了,在成年人陪伴下的一米二儿童上限仅免除一张门票:这可能跟我连续多次领着五六个娃娃头一张票玩半下午有关。真的,上次我在附近超市还遇上公园门口卖票那大姐了,她看我跟看阶级敌人似的……
我还在公园里遇上过向自己询问市内小学择校费问题的大妈,人家直到维斯卡过来喊哥哥之前都坚持认为我是个年轻有为的小学老师……
那只名叫麦迪雯的超级乌鸦正停在客厅正中央的矮桌上。自从家里的大门向它开放以来,这货已经学会了怎么开关门窗使用门铃以及把自己的栖木搬运到客厅,聪明程度与日俱增,除了不会说话,这智力现在上幼儿园大班完全没有问题。维斯卡正在跟麦迪雯交流感情,她可能是终于无法忍受自己那个一言不发的闷葫芦姐姐了,但家里又找不到别人跟自己玩。于是宁可和乌鸦交流。她不知道从哪抓了只肥硕的老鼠,正捏着老鼠的尾巴送到麦迪雯面前,一边送一边嘻嘻哈哈:“我听说乌鸦是吃老鼠的,这个给你吃哈,然后告诉我安薇娜把蛋糕藏哪了……”
得亏发现的早!维斯卡这丫头活跃度也太高了点。我赶紧上前两步一巴掌拍在她脑门上。那只瑟瑟发抖的老鼠随着维斯卡一声惊呼应声落地,然后举着前爪张牙舞爪地对我们抗议,发出尖细异常的吱吱叫声:“你们不懂礼貌吗?学会礼貌!以女神的名义!我是女神的坐骑之一,皮卡丘四十七号!”
维斯卡大惊,我大惊,珊多拉同样大惊。叮当从我口袋里蹦出来骑在老鼠背上:“诶呀,原来你在这儿啊,你不是说要踏上旅途吗?”
那老鼠吱吱喳喳地回答:“是的。